在这叫人啼笑皆非的小插曲结束后, 各人回各帐去忙了, 燕清也终于想起了要与吕布说的正事,便将他单独留了下来。
又见吕布还傻杵着, 一动不动地也不知在想什么,燕清不由挑了挑眉,简单道:“坐。”
吕布一眼看出这是要长叹的架势, 心里一阵雀跃, 面上则装得云淡风轻,一屁股在距燕清最近、也是刚刚一直被郭嘉占据的那张席上坐下了。
燕清道:“如今势多兵杂, 秩序维持得如何?”
目前因燕清军的战力超群, 又在促建联盟上占据主导地位,关东盟军方有志一同地尊他为盟主, 明面上由他号令。
可既要管理越来越多的兵士, 又要协调旁势将帅的关系,就是极考验主帅的一桩难活了。
燕清麾下现人才不少,就不需做事必躬亲的傻事,而是放手安排给合适的人选。于是这一回的天大考验,就落到了除搦战外没旁的要务在身的吕布头上。
有威慑力, 行动力,强大武力, 还有说一不二的魄力,忠诚可靠,最近又因借箭之计名声大振的……显然是吕布最为合适了。
哪怕他什么都不干,只提着几十斤重的方天画戟, 黑着脸往外一站,凭那身腾腾气势和威严凶恶的外表,也足够唬人。
经燕清一提醒,吕布登时想起了近些天来的焦头烂额的窘迫,叫他有火撒不出的憋屈。
也就是彻底上手之后,才渐有好转。
他眼神飘忽一下,却对自己遇到过的难题绝口不提,轻轻松松道:“兵士尽得妥当约束,力保秋毫无犯,联军将士亦被一视同仁,理应不会有失。”
燕清哪里看不穿吕布好面子好表现的本质。
可一来这棘手事的确完成得漂亮,二来他安排这任务、既是为了磨炼吕布的协调能力,免得太独,也是为了岔开他,省得他有事没事就来寻自己。
现两头都达成目的了,燕清心情也好得很,莞尔一笑,并未打算拆穿,而是体贴地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如此甚好。就知你不会令我失望。”
吕布矜持地抬了抬下颌,唇角微微上翘。
燕清点到为止,并不继续顺毛,而是往后随意一仰,倚在了一方软垫上:“距云梯建好,还要整整三日。而你们这些天来如此卖力,那伙缩头乌龟,定也憋了一肚子气,要不试试引蛇出洞?”
吕布眸光一闪:“愿闻其详。”
燕清微微一笑:“你可知董卓军的粮车,昨夜被伏义截住焚毁了?”
吕布沉吟片刻后,小心道:“虽是毁了那一队,但从洛阳补给过来,也就几日路程,方便得很。而且经此一回,他们也有了防范,护送粮车时会派更多些人,怕是起不了断粮的效果。”
燕清道:“粮道当然是断不成的,可有这一回,也足够了。我已传达了军令下去,让伏义那一支部曲前往洛阳,伺机劫狱。”
再让那些傲骨铮铮、身子骨却羸弱得很的名士多留在牢里受几天董卓的折磨,怕就剩不了几个了。
而董卓对虎牢关的重视,仅次于促新帝登基,便将手底兵力分了两份。
对牢狱的看管力道,也就不可避免地被大大削弱,正给燕清可乘之机。
吕布先是一愣,心中骤然大喜。
面上还勉强装出愕然模样:“不是布去么?”
燕清忍笑,假作不知道:“奉先若是想去,同伏义换换也无不可。”
吕布巴不得多在模样令人赏心悦目的主公身边长长久久地待着,最好寸步不离,才好赶跑那些没玩没了的狂蜂浪蝶。
又哪里会肯换,唯恐燕清真的改变主意,他索性连装都不装了,斩钉截铁地回道:“主公慧眼睿见!伏义向来稳重谨慎,正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