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眼睛倏然一亮,心情随着激动起来:“不、不敢当司空盛赞。”
可惜燕清的目光已掠过了他,不着痕迹地扫过挺胸而立、高大挺拔、一看就十分能打耐揍的关张二人,忽道:“既有忠君安国之心,自不可轻忽辜负。我便问你们,此行非但凶险,亦紧缺人手,汝等可有意随行?”
有骄勇的刘关张三人打头阵,负责冲锋陷阵,燕清这边就能少折损些人,征讨起来也能轻松不少。
况且就算他在这里不开这口,胸怀高远志向的刘备,也不可能甘愿默默无闻一生,而会想方设法寻机出人头地的。
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结个善缘。
就算刘备不怎么记恩,该跑时毫不含糊,可关羽张飞却是会记得清清楚楚,受过一星半点的恩惠,都决然不肯亏欠对方的啊!
燕清回想起义字当先、义薄云天的关云长那传唱千古的事迹,不留神地就多看了关羽几眼。
关羽冷不防地跟燕清对上眼神,燕清落落大方地冲他笑了一笑,关羽脑海里却不小心炸开了一团火。
他不自在地轻咳一声,眼神不自觉地跟着飘了一飘,本就红得厉害的脸,也无形中更红几分,还发起烫来了。
好在他脸一向就红,这下不过是加深了一些,加上面上及时绷住了,万幸没被在场的其他人发现甚么端倪。
张飞倒是坦坦荡荡,负着手,大大方方地任燕清打量,只有些遗憾手边没有笔纸,又因对方身居显贵,轻易绘不得这世间难得的美人模样。
他虽不是要好心提携对方,也不会坏心至刘焉一样,没少把他们当马前卒一般随意驱使,频频送去生死险地不说,军功还纳为己有,吞得一干二净。
燕清话音刚落,不单是刘备,就连一直保持沉默,只按兄长指示行事的关张二人,因未错过方才燕清眼里的欣赏,眼见峰回路转,柳暗花明,都忍不住高兴地抬起头来,诚心实意地谢恩。
“这有什么好谢的?”燕清莞尔,温和道:“若人人都像你们兄弟三人一般,那才是天下的幸事。”
吕布冷眼瞧着这三兄弟感激涕零地去卢植军中报道了,又瞅瞅听了燕清方才那一番指桑骂槐的话而羞惭无语的皇甫嵩,胸中酸得像满灌了一缸醋,不由撇了撇嘴。
燕清刚巧转过头来,要交代吕布几句,就看到他这个微妙的表情,不由失笑一声,在他手背上安抚地拍拍:“愣着作甚?走了!”
吕布喜欢极了这种俩人一块儿亲亲热热回家的氛围,瞬间多云转晴,美滋滋地重复道:“走喽!”
燕清虽已离京多月,他在洛阳城里的司空府,却没因空置而受到半分的怠慢——因他威名更盛,看着倒像更辉煌了几分。
燕清留在府里的下人,正勤勤恳恳地做着洒扫,忽闻一阵齐整的马蹄声从远至今,紧接着见自家主人着一身戎装,长身玉立,翩然而入,都怔怔地张大了嘴,下意识地掏出那抱桃的木雕小人,做了个虔诚前揖的拜姿。
“……”
冷不防地看到他们齐刷刷地做出的这个举动,燕清嘴角的笑意都被带得僵了一瞬。
这玩意儿竟然不止在豫地流行,还传到京城来了么?
他心里哭笑不得,面上只能装没看到:“备热汤,我要洗浴。”
吕布凶神恶煞地朝那些还在痴痴地盯着自家媳妇儿,发呆出神的下人瞪去,才叫他们一个激灵,赶忙应下。
燕清看得忍笑,面上却是淡然,问道:“郭少府,荀议郎何在?”
管事战战兢兢道:“那两位大人来得早些,已歇下了。”
燕清却没半点动怒的意思,甚至还十分欣慰道:“总算学会不亏待自个儿了。”
他只准备停留个两三日,既是给自己和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