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一脸云淡风轻地进了帐,见里头没有外人, 那绷着的一口气就松懈了下来, 虚弱地坐到席上,躺了下来。
吕布虽还有小半心神沉浸在之前那声势浩大的烈焰焚天中, 却第一时间就察觉出燕清状态不对。
可见燕清有意在众多将士前掩饰,他担心之余,也只有强忍下来, 竭力不着痕迹地支撑着燕清, 好歹一路不疾不徐地走了回来。
看燕清一进门就倒下了,他再憋不住心里的惶恐, 急匆匆地单膝跪下, 一面小心查看, 一面压低声音唤道:“主公,主公?!”
燕清闭着眼,在他脸上轻轻拍拍, 安抚道:“歇会儿就好, 无需担心。”
手里刷新的四张是一手杂牌, 并没有桃, 还得去打会儿木桩, 想办法用掉手头上的“杀”才行。
主公身上虽无外伤,脸色却苍白如纸, 虚弱得连站都站不起来,哪儿像是没事的模样?
吕布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无声地在帐内绕着燕清踱来踱去, 听得燕清哭笑不得,睁眼道:“若不是知晓你太担心我,怕就得怀疑你这是存心吵我了。”
吕布赶紧止了步,讪讪地又蹲下:“真不用去请大夫来?”
燕清挑了挑眉,刻意以轻松口吻道:“你是将仙桃给忘了?”
仙桃!
吕布听得一拍脑门,脑海中霹雳一道电光闪过,想也不想地站起身来,就要拔腿往外跑去。
可刚冲出几步,就猛然反应过来,独留燕清一人在帐内,就算有典韦在外守着,也很不安全。
他赶忙刹住去势,只掀了帘,吩咐典韦去代他摘了。
燕清:“……”
一时半会的,他还真忘了吕布有带那仙桃树一号随军的良好习惯。
典韦虽不明情况,执行起命令来却是毫不含糊的,不一会儿地就亲自捧了七八颗瞧着个头不大,但颜色已渐渐变深的仙桃来了:“吕大将军,这些可够了?”
吕布瞄了一眼,接了过来:“你继续守着,我暂还不知。”
吕布将那株宝贝仙桃树和所结的果子,看得十分之重,平日里别人想碰都不能,更何况是一口气摘下这么多还算不上真正成熟的稚果下来?
也就是用在燕清身上,他才眼都不带眨的,反唯恐效果不佳,数量不够了。
只可惜燕清却不甚领情。
他瞧着那淡红里透着五分青的颜色,眉心就不由跳了一跳,不过看在吕布的一片赤诚真心上,勉为其难地用了一颗,之后就说什么都不肯再吃了。
一颗由吕布精心种出来的仙桃,效果不过他自己用卡牌所化的五分之一,可那口感和甜度,却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燕清只觉满嘴泛酸,牙根也软绵绵的,毫不犹豫地将它们悉数推开,迅速扯了软被来,往身上一盖,将吕布也一并屏蔽在外。
不防主公忽地如此稚气,吕布傻眼之余,尽是哭笑不得。
他盯着那一团隆起的被子,绞尽脑汁地劝道:“主公若嫌这果酸了些,不若布着人抄个蜂窝,弄些蜂蜜来和和?”
燕清不为所动,瓮声瓮气道:“冰天雪地,哪儿来的蜂蜜?我这状况,自个儿清楚得很,并无大碍,歇个片刻,待我养足精神,自可治愈。”
方才化身神周瑜,结果还真能用武将技能的事,给了燕清不少灵感。
其实也不必苦等,一会儿只消撵吕布出去了,化作华佗,拿随便一张红色牌,就能给自己补上了。
至于为何不当着吕布的面这么做……
燕清埋在软枕里的颊,不由微微一红。
就算他脸皮颇厚,不久前也没少化作别人调戏吕布,在感情挑破后,到底是较从前要爱惜形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