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来又修有道路众多,可谓四通八达,堪为都城。”
郭嘉一边揉着脸,一边眨巴着眼睛,笑道:“真论起人杰地灵,嘉之桑梓亦不输啊。”
燕清没好气地斜他一眼,哼笑道:“不若你现在走到大街上去,沿着东城的路往下走,把沿途见到的学舍数清楚了,回来再告诉我答案。”
豫州是受他影响最深,也是诸多新政策被贯彻最到位的根据地,单是这十年期间,建设的楼房设施,就不计其数。
单看实用性的话,怕是连帝都洛阳都比不得——后者近年来饱受浩劫磨难,早前还被行事荒唐的先帝们掏空了底子,如今恐怕只胜在富丽堂皇的宫殿群了。
郭嘉笑着一拱手,表示求饶。
燕清其实心如明镜:郭嘉玩笑问都城建哪是假,试探他的心意是否有变才是真。
毕竟距燕清与郭嘉贾诩二人开诚布公的那一回,已有近十年之久。而如今的燕清看似满足于公侯之位,并无再进之心,刘康三番四次要给他加官进爵,都被严词推拒了去。
就连功绩远不如他的卢植都做了太傅,王允也成了司徒,他却一直在三公之一的司空上止步不前。倒是对陛下尽忠尽职,甚至连不计成本地千里奔袭,只为救驾的事都干得出来。
哪怕是那些暗中诽毁他品德的诸侯,也实在挑不出忠义方面的毛病来。
不单是被蒙蔽的外人,就连知他甚深的郭嘉贾诩,都产生了疑惑。
只有燕清明白,自打萌生了取而代之、谋权篡位的念头后,他就无时无刻不在为它做着铺垫。
只是起码在未来十来年内,他是不会考虑去实施的。
不为别的,只为这时机,实在太不成熟了。
德不配位,必遭灾祸。
这话可不只是适用于董卓和刘康,也同样能用在他的身上。
毕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多年以来,凭据大汉忠臣的好名望畅行无阻,就连政敌也奈何不了他,很大原因,便是被他占据了这一道德的制高点。
如若操之过急,让这形象一旦在一夕猛然崩塌,引起的反弹之剧,光是稍作想象,就使人不寒而栗。
须得徐徐图之,潜移默化才行。
况且天下未归一统,百姓也得不到养息,哪儿承受得住阋墙掀起的腥风血雨?
世家大族倒是被他想方设法地打压了数回,除元气大伤、一蹶不振的袁氏等,现已零零散散地分成三派——一派惟燕清之命是从;一派作壁上观,随时势变幻而动;一派则依附于其他势力,时不时给他暗中使绊。
但凡负隅顽抗者,燕清也是该下狠手就下狠手,并不会因这些同他作对的家族中有名垂千古的名士,就手下留情。
他对己方目前的豪华阵容,已是十分满意了:哪怕称不上溢出,也趋于饱和。
于是自然就不在乎那些芝兰玉树会否选择投效,只要专心制衡,确保他们不团结一致,也就足够了。
郭嘉跟随燕清多年,自有深深的默契在,见主公沉默不言,便只微微一笑,与之交换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也就俯身一礼,悄然退下了。
燕清静静地侧躺在软塌上,闭目养神了会儿,方命太史慈将诸葛亮唤至,细细地交代了起来……
当晚子时,诸葛亮携主公亲书的长信一封,骑上主公赐下的爱骑雪玉骢,由一队恶.虎营军士护着,悄悄地出了城,往洛阳的方向疾驰而去。
刘康让那驴脸使者送出密诏时,其实并不抱太大期望——也不知为何,他总被那荒诞离奇的怪梦困扰,尤其在提出些无理要求时,一想到曾在梦里‘暴揍’了他一顿的燕清会如何反应,就抑制不住地发虚。
不想驴脸使者没来,朝思暮念的仙君也没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