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接受自然是皆大欢喜,而不能接受的,又有谁能奈他何?
至于他让吕布顶的千变万化的神女名头,疑点还是存在,不信的人肯定也存在着。
可又有谁真敢站出来,在这无伤大雅的小事上,不依不饶着非让帝王给个解释?
吕布却皱了眉,反过来劝他:“外戚干政,历来是招忌讳的,何况是皇后掌兵?横竖四海升平,难有战事,真要有了,朝中可谓将才如云,谋士如雨,多布一个不多,少布一个不少。”
燕清哪儿听不出来,吕布并不是彻底歇了身为一员绝世武将的雄心壮志了,而是不愿自己因此遭外人非议,才易地思考过后,得出如此结论来。
“梓潼果真贤良淑德,孤心甚慰啊。只是目前可真缺不得你。”
燕清笑眯眯地冲耳根发红的吕布比了个手势,让附耳过来,便将自己的后续打算大略托出。
朝堂之上他欲设一位大丞相,其由十二位副理协同,主掌朝政,暂时还是以他这皇帝为主。
如今有着大好条件,何不先下手为强,尝试开疆扩土,在千年后的强敌还在茹毛饮血的此刻趁虚而入,一统天下?
这份进取的野心,至少目前,他无法交给别人去达成。
等物色到可靠人选,或是亲手将这最后的理想实现后,他就要将政权彻底下放给大丞相和十二位副理了。
之后如若不出大的差错,大丞相的任期最长为二十年,再由各副理进行轮替。
皇帝和教主,则将成为独属于他的永久荣誉位置。多数情况下不再理政,只充当在各仪式里的吉祥物,或将在某些特定情况下,行使提前撤换大丞相和更换副理的权力。
——他与吕布,将成为最后的壁垒,一杆悬挂在作乱者头上的达尔摩斯之剑。
吕布听完之后,心中震惊,竟不亚于刚才乍闻自己被封后的程度,连刚还记得改的称呼也忘了个干净了:“主公真要如此?!”
“当然。”
燕清先是颔首,因敏锐地察觉出吕布立马难掩内疚后,不由玩笑道:“我早已有此打算,并不是因梓潼才临时决定的,而且又不是现在就要退位让贤,少说还有个几百年,你赶着伤感作甚?”
原先就想用刘康作为缓冲,再步步达成的君政分离的目的。
现在做皇帝的是他自己,当然更好进行操作。
毕竟当拥有这两种身份的人,一直都会是同一人的话,天底下岂不是只会有逢迎拍马,而不会再出现提出异议的声音?
如此长久以往,又与前些朝代有何异?
不论这些选择赞美或是沉默的人,究竟是对他感到心悦诚服,还是碍于大势所趋、周边压力而忿忿不安,对于长远的发展而言,都绝不可能是一桩好事。
且不说他是否会在他们的千依百顺中迷失……圣贤都难无过,更何况是他这一凡人。
只是骤然推翻根深蒂固的制度,怕会引起过度反弹。
如此潜移默化,润物无声,方是上策。
见吕布还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燕清却是轻轻一笑,拍拍他手背,不再言语。
吕布一时半会的,确实难以相信。
试想在尝过一呼百应,被人当神明顶礼膜拜、轻易掌握所有人生死的滋味后,还能冷静地计划过些时日就急流勇退,放权旁人……哪怕是再自制的人,都不敢想。
尤其燕清,还拥有着最忠心耿耿的部下,和足以使所有人趋之若鹜的,可让身边人永生不死的神力。
可观燕清道出这决定时轻松神态,吕布也不得不信,对方显然并未有过什么纠结。
吕布有所不知的是,能让燕清一直以来,不惜殚精竭虑也要前行的动力,从来不是获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