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昂是站着走进来的。
刚一跪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白芷就先一步道,“驸马,你可知罪?”
冯子昂:???
以为长公主是因为莲依的事在和他闹别扭,冯子昂的脸上露出明显的不赞同,“公主,这是泰和殿,是谈论正事的地方。”不要拿这些儿女之间的□□在这里掰扯。
白芷听明白了他的言外意,不怒反笑,“你知道就好。”
“方才皇兄说让你‘滚进来’,你却是站着走进来的。这可是明晃晃的抗旨!”
冯子昂:.......
冯子昂:!!!
撞上上首的皇帝扫过来的不善目光,冯子昂咽了一口唾沫,双手举过头顶,俯身跪拜,“皇上恕罪,是微臣曲解了您的意思。”他以为皇上说的只是气急的骂人话,没想过却是真的是字面上的意思。
白芷看着这个即使做着不雅观的动作却仍旧显得雅致清逸的男人,嘴角微微一撇,这天道给他开的金手指也够大的,这种情况下还能将别人衬托成一群毫无气质的土肥圆,也是可以了。
“不,主人。”101有不同的意见,“穆王就没有被他比下去,相反,还显得愈发丰神俊朗,气质过人。”
白芷一看,那个一身冷肃的男人笔直的跪在那里,虽无言却有无尽的气势,渊渟岳峙,尽显皇子威仪。
再看看旁边虽站犹跪的太子,瞅见那层双下巴后,立马收回了视线。
果然,人比人,得扔。
皇帝仿若没听见驸马说的话,看见他的动作,只是将目光落到穆王身上,看着这个从进来就淡然镇定,喜怒不显于色的儿子,心情突然变得很复杂。
一晃眼,这个孩子都这么大了。
没想到在他忽视他的这些年里,他已经成长到被人忌惮,需要设计除去的地步了。
“唉。”
皇帝重重的叹了口气,对着穆王温声道,“起来吧。”
听见自己“被”谋反脸上都没有多少情绪的穆王闻言一愣,似是没料到父皇居然就这么让他起来了,这是.......相信他了?
能站着谁也不愿意跪着,男人依言起身,动作如行云流水,还带着几分军人的干脆利落,尤为的飒爽。
白芷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有些热,也有些长,在男人警惕的察觉到视线望过来时微微一笑,男人一顿,想到方才这个姑姑还给自己解了围,遂对着她轻轻颔首,然后他就听见传言中对驸马无比纵容,无比宠爱的姑姑对着那个站起来半边身子的人冷声呵斥,“谁让你起来的?!”
“咚。”驸马下意识的又重新跪了回去,感受到膝盖传来的疼痛,刚想开口说话,眼角余光瞥见长身玉立站在一旁的穆王,顿时明白了那声“起来”是对着谁说的了。
“父皇,想来驸马也不是故意的,这个时候来找您一定也是因为有什么事,不如让他起来说话吧。”本该努力做小透明的太子不知怎么想的却在这个时候重新闯入了众人的视线,不是为自己解释或是开脱,居然是为自己姑父求情。
该说他心善呢还是心善呢还是傻瓜呢!
“是傻瓜吧。”101看向他的眼神宛若在看智障,“吏部尚书是他的娘舅,却为了他的地位陷害本朝有军权有能力的皇子,虽然不是他指使的,但这个时候有点脑子的人通常不应该都选择安静的做个美男子,力求火不要烧到他身上吗?”
这么赶着作死的人,还真的是好久都没遇见了呢。
“许是脑回路异于常人。”白芷很是赞同101的看法,“也许是因为驸马是他心上人的心上人?所以他爱屋及乌了?”
101:.......
忽然觉得这是最合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