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冯子昂和皇帝同时异口同声的道。
冯子昂以为他没睡醒, 出现了幻听,满满的全是震惊。
皇帝是又惊又喜, 没想到自家妹妹终于从冯子昂的迷魂汤中走出来了, 看清
了他的为人, 简直是喜从天降, 喜大普奔,喜不自禁啊。
天知道他看冯子昂不顺眼很久了。一个大男人除了那张脸和才情外, 没有一样真正拿得出手的。
但问题是, 才情却不是真才实干, 除了做几首雅致的诗词, 写几篇词藻华丽的文章, 对时事一知半解,对政事一头雾水,还喜欢多管闲事当老好人。
每次他要惩罚什么人的时候, 他总能冒出来插一脚, 让他从轻处置。
特么的能从轻处置的还用他来做好人提醒吗?他这个做皇帝的不知道自己
做了收拢人心吗?!也就是看在妹妹的面子上, 自己才一直忍着他。
但从夏雪昨天进宫来告诉他冯子昂做的那些“好事”的时候,皇上就有些忍
不住了。但由于不确定妹妹的心意, 他也不敢随便动手。
没想到妹妹居然自己想开了透过现象看本质要与他和离了,怎么能不令他
高兴兴奋?
“好, 既然你有此意,朕这就下旨休夫。”怕日久生变, 皇帝的声音都透着一股急切, 抬起笔“刷刷唰”的写好了长公主休夫的圣旨, 盖上玉玺,扔在了冯子昂身上。至于和离?
呵,他大周朝的公主没有和离的,只有休夫的。
直到那一道明黄的圣旨被扔在身上,冯子昂才从不可置信中回神,愣愣的看着敞开的圣旨上那龙飞凤舞笔劲雄厚的字体,陷入了失声。
他,他虽然不爱公主,但也从来没想过和离啊。
皇帝圣旨已下,自然不再去关注他的意愿和想法,而是快刀斩乱麻的处理起这件吵了他一上午的谋逆案。
“钟大勇以下犯上,陷害皇子,污蔑主帅,虽被人胁迫,但其罪不可饶恕,当满门抄斩。”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微微掀起眼皮,扫了一眼沉默冷肃的穆王。
穆王也没有辜负他的美意,站了出来,“启禀父皇,钟大勇的确该杀,但他的妻儿家眷并不知情,是无辜的。看在他们至今被人囚禁的份上,饶他们一命吧。”
背叛就是背叛,他不是神佛,能大度的原谅这个意欲置他于死地的人,更别提救他的性命了。要是日后人人都学他,都有不得已的理由,他又有几条命,多大的运气能每次幸免于难,逢凶化吉呢。
所以也别跟他替什么苦衷和身不由己,那从来都不是害人的理由。
但那些无辜的人,他却不想再怎么计较。
权当是还了这些年他跟随他出生入死,上阵杀敌的功绩了。
皇帝眼中闪过满意,这个儿子果然是个可造之材。
钟大勇毕竟是跟了他多年的旧将,虽然犯了满门抄斩的死罪,但这事毕竟是受人胁迫,加之不是主谋,真这么判了,幽狼军中虽然不会有异议,但总归会觉得穆王有几分不近人情,冷血冷漠。
但他主动提出免了钟大勇一家的死罪就不一样了。
“好,既然穆王替你求情,那朕就从轻发落。”在钟大勇陡然亮起的希翼目光中,皇帝在心中冷笑一声,“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全家发配边疆,钟家三代以内不得入仕从军。”
呵,真当做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还有侥幸的可能吗?即使活着,他要让天下人知道违法乱纪,构陷上级,陷害皇子是什么样的下场!
真要是为了家人好,那就在行事前好好的过过脑子,究竟怎么做才是真的对他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