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有病啊。
而且还病的不轻。
看起来一副温和无害的贵公子模样, 眼神里却是一片冷漠和黑暗, 仿佛终年不见阳光的深海,看似平静却在酝酿着波涛大浪,阴冷无比, 也危险无比。
尤其是他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
阴骘, 冷漠, 无情, 暗黑, 明明该是一黑到底毫无洗白可能的反派人物,却又有一身仿佛万事万物皆不在意, 毫不入心的淡然从容, 还有一丝.......悲悯?
最后一点应该是看错了......吧。
但这个人如此矛盾的气息和神态, 明显是病入膏肓了。
她虽然不是精神科的医生,但也是在这个世界敢说医术第二, 无人敢称第一的大能, 由表及里的看个人, 还是能看准的。
且能对刚才她那副半明半暗的样子交口称赞,满目欣赏恨不能把手交谈引为知己,不是眼瞎就是变态。
嗯, 将男人从上到下, 从里到外的仔细打量了一遍后, 白芷点头下了定论, “这是个变态, 无疑了。”
“小姐似乎对我有什么偏见?”男人敏锐的察觉到了女子眼神中流露出的意味, 桃花眼一眯,不动声色的开始套近乎,化解心防,“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纯粹是有感而发罢了。”
“难道小姐对自己的容貌没有信心吗?”
“不。”白芷看着他十分自信且坚定的道,“我对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但我对你没信心。”
“哦?”男人挑了挑好看的眉毛,眨了眨眼睛,“这是何意?”
“不怕你精神,就怕你神经。这世上最难猜的就是精神病的想法,尤其你还是病入膏肓应该被困在钛合金的病房中的重度患者。”
真的,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白芷的感觉就越不好,像是暗处有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舌正在阴冷的盯着她,有种浑身发毛的战栗感。
背在身后的手暗自捏成了拳头,经过一晚上的融合,她自带的力大无穷技能已经成功上线,对付一个文弱青年,不成问题。
男人似是没料到对方会说的这么直白,愣了一下后,笑的更是欢畅,甚至眼底都有了几分温度。
有趣,实在是有趣。
已经很久没人和他这么说话了。
上一次这么和他说话的人怎么样了来着,哦,想起来了,那人被他剁了做花肥,洒在了后山的那片玫瑰花园里。
男人拢着眉头思索这个想法的可行性,然白芷却没给他这个时间,见男人立在那里不说哈却挡住了唯一的一条小路丝毫没有半分退让的样子,也不废话,直接迎面走了过去,在将要撞到男人身上时伸出一只细白纤弱的胳膊轻轻的往旁边一推。
男人不由自主的被这股与外表截然相反的巨大力道推的一个踉跄,靠在了树干上。
“哼。”白芷斜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这么弱,还学人家挡道,真是可笑。
程谨:.......
笑的更欢快了,眼底那层终年不化的寒冰在这一刻似乎都有了消融的迹象。
真是.......好有趣啊。
都让他有点舍不得下手了。
程谨舔了舔干燥的唇瓣,眼中流光闪烁,兴趣盎然。
这副样子要是被认识他的人看到了,准会吓得退避三舍逃之夭夭。
要知道,上次他露出这副表情的时候,可是在自家地下室里的手术台上拿着闪着锋芒的手术刀对着一具毫无知觉的尸体笑的春光灿烂。
身前的鲜血染红了衣褂,浸湿了鞋面,白皙如玉的面庞上都沾染了几滴鲜艳的红色,愈发衬的人妖异诡谲。
“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