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本姑娘是快穿的!
暗叒叕的腹诽了一句, 白芷手上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 在用功德和精血混合制成的图纹完成的那一刻,手心轻轻向前一推。
耀眼的光芒瞬间大放, 那仿佛能穿透时空的力量带着烈焰般的炙热, 以一种碾压的气势覆住了时间日晷。
“咔嚓嚓。”
不堪重负的日晷发出了垂暮般的声响,在晚媚的提心吊胆和祈求的注视下, 终于碎成了数块。
“不!”
看见自己的依仗和后路化作了碎片, 失去了属于宝物的光泽,晚媚撑大了眼眶, 心神俱裂的喊道。
白芷做完了上个动作后,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一般, 拄着和时间日晷死抗时被伤的坑坑洼洼布满裂纹的本命法剑,单膝跪地。
听到那尖锐阴寒的叫声后,白芷用手背摸了一把嘴角,擦掉溢出的鲜血, 右手虚虚的往身前一指,低声道了句,“去。”
随着她的话落,那失去不少颜色而有些暗淡的符文像是听懂了一般, 猛地朝着晚媚撞了过去。
“噗。”本命法宝被毁, 又刚接手这具身体磨合度不够彻底而有些僵硬的晚媚被撞了个正着, 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她低下头, 妩媚钩人的眼眸里盛满了怨气和嫉恨, 一张姣好的脸庞变的狰狞扭曲,感受着体内的生机在迅速的流失,她不可置信的捂着被撞出了一个大洞的胸口,“不,这不可能。”
她堂堂一个渡劫期的大能怎么会输在一个金丹期的后辈手上?
她明明是上天的宠儿,连时间日晷都认她为主了,又怎么会死在这里?
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然而还没等她将混乱的思绪理明白,她的视线内就出现了一双绣着云纹的白色短靴,再往上,是沾了血渍的青衣。
“........你究竟是谁?”在看清来人容貌的那一刻,晚媚脑中繁杂的思绪反而平静了下来,“你不是云芷。”
既然她能凭着时间日晷拨动时间回到过去,那未必不会有别人获得类似的机缘,不然解释不了一个金丹期修为从未出过宗门的女人会有这么娴熟的战技和沉稳的心态。
她败了,同样也离死不远,所以想死个明白。
“这个呀。”白芷挑起一抹微笑,苍白的唇角坠着一丝鲜红的血渍,看的晚媚心里一阵发寒。
这样的笑容,这样的神态,和之前见到的那个一身正气伟光正的名门弟子一点也不一样。
就好像,好像是一只被放出了笼子的野兽,带着无边的恶意和冷漠,肆意玩虐的盯着自己的猎物。
晚媚的身体开始颤抖。
要是一开始对方就露出了这样的笑容,她一定不会那么轻视对方的。
“不如你去阴曹地府亲自问一问?”
问谁?
晚媚还没来得及问出声,丹田处就传来一道痛彻灵魂的刺痛,“啊——”
她忍不住大声的惨叫,期待能减缓一丝痛苦。
但没有用。
丹田就像是被埋了一颗炸|弹,即使爆炸了,余波也在不停的震荡,一点点消蚀血脉。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晚媚意识消散之际,听到头顶处传来的一道冰冷的女音,恍然想起当初她也是用同样的手段伤了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稚童。
因果相报。
直到真正的死亡时,她才明白过来。
晚媚的残魂消散后,被压制在识海深处的属于聂冬云的魂魄自然而来的就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体。
只是聂冬云宁愿不掌控身体,至少躲在识海里不用这么切身的感受到这股灭顶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