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次小试很是失败。
本想试试严凉的性子,好调整自己的行动方略。可严凉却拆穿她,警告她,最后又安抚她,简直就犹如给她设下一个迷魂阵,让她晕头转向的不知道该怎么出招。
不禁拨弄起手腕上莹然生光的白玉手镯,淡淡在心里自嘲:严凉深谙兵家之道,在战场和朝堂上定也经历了多番阴谋阳谋。她想摸清他的底子、攻他心中最软的那处,怕是不自量力吧……
“哟,这不是朝露妹妹吗?不好好在湖里修炼,又上哪儿招蜂引蝶去了?”
闻及黑沉湖水里传来的这声音,曲朝露的面容在瞬间冷凝,又是婪春。
婪春她们将曲朝露团团围住,每个人都是笑着的,但那笑色里却藏着无数把割人的刀子。
婪春如审视犯人那样打量着曲朝露,轻蔑道:“朝露妹妹刚回来吧,怎么脸这么红?是勾搭上哪位郎君了,和姐妹们说说,给大家伙解解闷呗。”
曲朝露凝眸于她,容色淡淡:“鸳鸯湖里都是一群死人,死人的脸会红吗?”
婪春被这直接的话语呛住,一时语结的干瞪眼。
一个娘子说道:“也就婪春姐姐还能好言好语的同你讲话,我们才懒得搭理你这行为不端的荡.妇呢。”
“既然懒得搭理,你搭理我做什么?闲的没事只能倒贴?”曲朝露的神色冷若寒冰,亦闪过一丝嘲弄,“我没你们这么闲,就不奉陪了。”
说罢就走,毫不拖泥带水,留下婪春等人瞪着眼睛骂骂咧咧的望着她的背影。
难听的言语顺着湖水飘进曲朝露的耳中,她仿若未闻。对婪春这些只会耍嘴皮子的人,不必浪费时间,任她们说去。她们除了嘴上过瘾,根本讨不到半分便宜。
沿着湖底的小路徐徐走回家门口,曲朝露发现,在自己的宅院旁边,多了一座独院小屋。
曲朝露走近那独院小屋,院门是敞开的,她瞧见蒲葵在院子里进进出出,像是在整理屋中的陈设器具。
蒲葵瞧见曲朝露回来,粲然笑道:“曲姐姐。”
曲朝露浅笑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曲姐姐快进来!”蒲葵忙到门口迎接曲朝露,引了她的手。
曲朝露踏进院子里,四下看了看,又跟着蒲葵进屋,在不大的小屋里走了一圈,发觉这独门小院虽然不大,却是五脏俱全,恰好能给一个人安稳舒适的住下。
曲朝露问蒲葵:“这是你的房子?”
蒲葵点头:“是!曲姐姐我有地方住了,以后我和你做邻居。”
望着蒲葵发自内心的粲然笑容,曲朝露仿佛也感到心头有那么一丝暖意,像烛火似的跳跃起来。她问蒲葵:“是你爹烧给你的吗?”
蒲葵静了静,脸上的笑容落下,渐渐的像是堆起一个五味陈杂的表情:“我爹不在意我的,曲姐姐。这房子还有用的东西,都是我舅舅烧来的。文书司的邮差替我送到的时候,还带了我舅舅在我坟前说的话呢。”她停一停,笑得温暖又悲伤:“舅舅是除了我娘之外,待我最好的人,只是我平常不大能见到他。我爹瞒下了我的死,舅舅也是才知道的。他在我坟前对我说他来迟了,希望我去了下面能和我娘团圆,希望我们能含笑九泉。”
蒲葵说着说着红了眼睛,失笑道:“可惜我娘已经转世了,我、我被困在鸳鸯湖里,没办法含笑九泉啊。”
“小葵……”曲朝露心疼的望着她。
蒲葵给了曲朝露一道令她安心的笑:“还好,我和曲姐姐作伴,日子也不会很难过的。曲姐姐,你、你不是还要带着我修炼吗?我随时都可以练起来的。”
曲朝露笑了,蒲葵真是个心中自有阳光和温暖的女子,就算受着大起大落痛彻心扉,也依旧纯然美好。她像是怨戾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