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也十分勉强。
“谁都留不下我。”
世界。
亲缘。
大道。
即使是终途也无法留下他。
他发自心底喜欢着旅途中见证过每一道风景,因此他会小心约束自己,不去折断花卉,不去打扰栖息的游鱼,安静的欣赏,这就是季闲珺的仁。
其实说到这里大家也就差不多知道了,季闲珺唯一一次“不仁”。
是因为太子长琴。
太子长琴正是听出隐晦的涵义,沉默好半哂才犹豫的道:“为什么?”
这个问题他其实问过好多次,都被季闲珺随意敷衍过去,但是这一次,他不希望还是敷衍。
正好,季闲珺也不想敷衍,静静闭合的双目,一时的心软……管他是什么,他只是想说出口。
“你代表了我的过去。”
这才是真相。
这才是太子长琴会得救的真相。
但是、但、怎么就那么让人无法接受呢?
清冷无波的双眼里骤然聚集起一团火气,太子长琴嗓音中透着压抑的说道:“你什么意思?以为抛弃掉过去就能无忧无虑了吗?”
季闲珺淡淡道:“不行吗?”
与此同时,他身上的气息愈发玄奥,有经验的人不难看出这是他的又一次突破。
舍。
一直以来,“楼乐姬”的身影代表他的过去,以此成执,所以有水墨一色天中,自己重新拿起剑的突破,再往前一些是放下剑的突破,而这一次,同样是舍,却截然不同。
古有三重境界,一,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二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三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他舍了,也打算看清眼前的“山水”。
太子长琴将会从楼乐姬的影子中剥离出来,缺失这份影射,他对自己再没有丝毫特别之处。
他舍弃过去,舍弃“太子长琴”,这才是他的前路。
可是有人会随随便便放弃吗?
火星终于炸裂成熊熊烈焰,连自己在和季闲珺冷战的事情都在这股冲击下忘的一干二净,一把抓住季闲珺,太子长琴气急反而冷声道:“你觉得我怎么样?”
季闲珺张口道:“不怎么样。”
“是吗?”太子长琴笑道,眼中却并无一丝笑意,压下他的头直接亲了上去,剩下的字句只有尾音厮磨在唇齿间,“可我却偏偏要让你堕入这红尘万丈,不得解脱!”
论执,谁能说太子长琴不执着?
千载渡魂,无数悲欢离合,背叛的印记刻入骨髓,谱写出一曲心如烈火的悲狂之歌。
你想放手,我却偏不!
你想舍得,我怎么能放手!
这一刻,太子长琴仿佛化身季闲珺的无数过去汹涌而来,波澜不散,围绕着他展现出似神似魔的情景。
也是这一刻,他突然顿悟,自己救下太子长琴从来不是什么偶然。
情劫情劫,相遇一刻情生劫来。
在这劫中,只要一方不愿放手,另一方就无从解脱。
这究竟是何苦呢!
季闲珺很想盗用佛家的一句话。
少欲无为,身行自在,得失从缘,心无增减。
低低一叹,用力将人推开,季闲珺颇有点儿认命的在他怒火熊熊的视线中道:“行吧,你不放手,我想解脱,各退一步如何?”
太子长琴眯起眼睛,想看看这人还想怎么狡辩!
哪里知道季闲珺开口就道:“要不在一起试试?”
太子长琴:“…………你……什么意思……?”
犹如一盆冷水泼下,三伏的冷天,火气什么立马就没了,只剩下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