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的断纹,显示它不短的年份,古朴的桐身散发油滑的光亮,触手之后手感极好,关键的是音色,单听季闲珺拨指那几下,他就能以专业人士的耳力判断这是一把好琴。
只是没等他询问,季闲珺在看到他后已经先一步将它收入袖中,袖里乾坤这等招数他也用得,就是从没有这次一般勾引他的兴趣。
“连忙藏起来,就那么不想让我看见吗?”
施施然走过去,太子长琴坐在他旁边眨动眼睛。
季闲珺一愣,微微笑道:“陈年旧物,没什么可看的。”
太子长琴这回懂了,那东西季闲珺就是不想给人看,话锋一转,知道不是追究的时候,索性掠过不提:“人还没来吗?”四下看看,没见多出个人的样子。
季闲珺不知自己为何会松了口气,反正太子长琴体谅自己这点儿倒是叫他蛮开心的。
“估计到了。”
太子长琴:“唉?”那人呢?
季闲珺:“此人风尘仆仆,怎么也要梳洗打扮一番才能见人。”
话音刚落,门口就有一声笑音传来。
“施主说的是,贫僧一路行来是脚也走破了,衣也不能见人,肚腹空空,若正赶上讲禅突然腹鸣,那就失礼到贫僧也无颜面见佛祖了。”
功德佛站立门外,说着无礼本人倒是守礼的不得屋主允许即使房门打开也不会擅自进入。
季闲珺闻言笑着招呼:“本座可不是你的施主。”
佛家之中,施主谓之布施之人,乃良善,亦是缘。
季闲珺一语双关,无论前者后者一同否决。
功德佛眼也不眨的道:“善。”
太子长琴:“…………”
看左看右,明了,原来这两人的机锋已经打起来了。
季闲珺起身:“本座季闲珺。”
功德佛笑道:“无名之僧侣,云游四方,恰好来此,又恰好来见一位有缘人。”
季闲珺扬眉道:“和尚你以为我是有缘人?”
功德佛打了个禅:“缘分飘忽不定,贫僧也只是随心在走。”
季闲珺可不吃这套,尖锐的问道:“那缘是什么?”
功德佛:“阿弥陀佛,是施舍之人,是捧钵之人,是行走四方之人,是叫卖驮马之人,是天下人,亦是无形之物。”
季闲珺嘴角笑意加深:“和尚不简单。”
功德佛利索的就着这话开了个玩笑。
“贫僧不是和尚,只是一介小僧罢了。”
摸摸光溜溜的脑袋瓜,功德佛憨笑道:“而且还是个饥肠辘辘,被好心人堵在门外的布衣僧。”
季闲珺哂然:“这还是我的不是了?既然是好人何必把你堵在门外?那只说明我是个坏人……咦,这样一来,确实是我的不是?”
功德佛乐呵呵道:“然也。”
“行了,陪你贫嘴是我不该,可你就不怕我怪罪吗?”季闲珺玩味道:“我可是知道,你来此处是有事求我。”
话是这么说,但太子长琴眼里的季闲珺明显放松不少,连神态都舒缓下来。
他很高兴。
季闲珺的一举一动都是这样表示的。
太子长琴不知为何有些压抑。
另一旁的对话还在继续,功德佛淡定的对季闲珺讲道:“我既随缘而来,当随缘而走,若是不成,那也不过是无缘。”
季闲珺:“你倒是看的开。”心不在焉的放下拿在手里的酒杯,轻巧的招招手,“你进来吧。”
功德佛:“贫僧失礼了。”
一步踏入,第二局已开。
功德佛如何用自己的智慧说服季闲珺入世,两人已经在无人所知的时候凭借默契以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