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格外热闹,有人在低声窃语,有人却在高声喧哗,有并州的士子,也有冀州的士子,不过冀州刚刚经历了刘霖血洗世家之事,冀州士子显得极为低调。虽然幽州士子有着天然的优势,但是毕竟不是文化蕴涵底蕴之地,再加上刘霖父子没有坐镇幽州以前,幽州对于其他中原之地,是处于蛮荒之地,
而在这酒楼之中,最为热闹的便是长安和洛阳的世家子弟了,他们的父祖大多都是朝中官员,其中不乏有皇亲国戚,当然刘霖在改革之初也还是给了皇亲国戚一些优惠的,比如父祖在朝中为一千石以上的官员的,可以荫一子为官,二千石以上的两子,不过他们毕竟不是通过科举出身,所以最高的官员只能担任到四百石官员。这项改革尽管受到了不少从长安和洛阳来的老臣抵制,但是刘霖在冀州的强势,让他们也不敢不屈服。
不过刘霖为了缓和矛盾,再加上天子刘协,刘霖还是让身为国丈的伏完做了这次的主考。“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内幕消息。这次所有录取人中,寒门子弟不可能向初平年间一样,独占鳌头,而我们这些世家子弟的录取率会远远高于这些寒门子弟!”
一名官宦子弟声音格外大,引起了整个二楼士子的注意,或许是这个话题太敏感的缘故。整个二楼里一下子都安静下来。
“嗤”坐在窗口的一名士子冷笑道,“谁不知道如今燕王殿下他要打破世家天下,改革政治的决心,如若朝中豪门世家子弟过多的话,又如何能彻底改革?”
一些在酒楼喝酒的士子中有不少寒门子弟的,纷纷也附和着,刚才那官宦子弟见这么多寒门子弟扫了他的面子,他顿时急了,指着身边一个年轻的士子道:“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长兄伏德伏玉郎,你们说,他的话难道还会错吗?”酒肆里很安静,他这句话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他这句话就像捅了马蜂窝一样,二楼的一大半人都刷地向他看来,那寒门子弟瞥了眼伏德,冷笑道:“原来是皇后娘娘的长兄,真是失敬了!”说完那寒门子弟便站起来,向楼下走去。
这寒门子弟一走,其他人经此也知道了刚才想必那官宦子弟所言不虚,都想要再进一步打探消息,不料,这伏玉郎双眉一挑,站了起来,冷哼道:“区区一群寒酸,也想要考科举,真是痴心妄想!”伏德的话让众人脸色一滞,不少寒门子弟顿时大怒,高声道:“科举是燕王制定国策,岂容尔等践踏!”
岂料这伏德冷笑道:“是燕王制定国策不假,但也不看看谁是主考官?”众人脸上一阵难看,这伏玉郎之言不假,燕王只是管着国家大政,至于这次考试录取谁,选拔谁,那是主考官的权力,伏德见众人被自己所言镇住了,他蔑视的看了一眼众人,便大步向楼下而去!
伏玉郎一走,众人一片哗然,不少寒门子弟一脸的落寞,对于他们来说科举就是他们的出路,是他们改变命运的机会,如今却硬生生的被人给阻断了,尽管众人知道伏完也不会那么过分,将他们全部不予录取,但是名额一少,谁又能肯定自己不在那被落选之列呢?
“砰”一个士子猛的将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脸色通红,吼叫道:“朝廷如此不公,我等该当就这样默认吗?”他的话激起不少士子的义气,不少人也将手中酒杯扔在地上,吼道:“我等去找朝廷说理去!”原本一些郁闷的士子被激起了火气,他们也加入了这一行列,一时间整个酒楼群情激奋,他们一群人大步走出酒楼,高呼着:科举不公,还我等公道之类的话语!走上了大街。
如今正值科举前夕,各地士子纷纷聚集在蓟州,他们听闻此事,纷纷加入队伍,不一会儿游行的队伍便高达万人,引得不少蓟州的百姓前来围观。此事惊动了蓟州的府衙,蓟州府出动了数百衙役上街维持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