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她整个人像是怕极了似的浑身哆嗦,嘴里也失魂落魄的翻来覆去念叨道:“我杀死他了,我杀死他了……”
马健尧默默走过来,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似的,扑在马健尧怀里痛哭流涕起来,“对不起,对不起,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被逼的,哇……”哭得是极为伤心。
马健尧一动不动,冰冷戾气的脸色有些缓和,心里却是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
平心而论,陈蕾将自己害到这个地步,就算是把她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他原本也是这样打算的。可此时此刻,看着怀里痛哭流涕的陈蕾,他却怎么都下不去手,脑海里翻来覆去呈现出来的,都是那几日的缠绵悱恻。
重重叹了口气,马健尧将陈蕾推开,看着她满是惊愕和泪珠的脸低沉的说道:“别靠我太近,我被行尸咬伤了……”
“啊?”陈蕾花容失色,吓得连退了好几步,才觉得自己的反应似乎有些大了,又上前来拉住马健尧的手,脸上挤出些干巴巴的笑容,口不对心的说道:“我,我不怕,我,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
马健尧突然就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从陈蕾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说道:“这个地方我也用不着了,就留给你吧。不论如何,希望你能够活下去。我走了!”
陈蕾愕然,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看着马健尧离去的身影,她想要叫住他,可是声音却怎么也出不了喉咙,热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下。
……
出了院子,马健尧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他腰间的伤口开始渗出大片的鲜血,而且动作也明显开始变得僵硬。他勉力站直身体,咬紧牙关将手伸进伤口处抠出那些已经破碎了的子弹碎片,然后将刚才出门时顺手拿的一件不知道是谁的衣服撕成布条,小心翼翼的包扎着浑身纵横交错的伤口,没一会儿他就像是木乃伊一样,浑身横七竖八的缠满了布条。
包扎好之后,马健尧靠在围墙上不停的喘息着,足足过了十分钟,才勉强恢复了一些体力,而他半个腰际几乎都已被鲜血染红!他深深吸了口气,拖着沉重蹒跚的步子,缓缓向远处走去。
他从未受过如此重的伤,哪怕是以前剿灭穷凶极恶的贩毒团伙时,被手榴弹炸伤,险些丧命,在医院里整整躺了三个月才从鬼门关回来。可和现在受的伤比起来,那时的伤简直就不值一提。
失血过多,按理说会越来越虚弱,浑身会日渐发冷。可马健尧却觉得体内像是有团火在燃烧,心脏的跳动也全所未有的有力,那咚咚的跳动声似乎耳朵都能听得到。然而越是这样,马健尧心里却越是沉重。他恍惚觉得,自己身上所有的这些反常状况,都说明自己距离变成行尸不久了。他心里一片凄凉,城市虽大,似乎却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他已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是找个幽静的地方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还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待着,等待最终的变化?
不远处,行尸三三两两的游荡。马健尧惨然一笑,挪着步子向他们走去。以前他总是尽量避开这些杀不尽的行尸,可如今,自己已经被行尸咬伤,很快就会成为它们其中的一员,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还没靠近,几个行尸几乎同时转头,它们赤红的眼睛捕捉到了一个人孤寂的身影,吹过的风送来足以令它们发狂的血腥味,可行尸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却没有一个率先发动了攻击。从这个人身上,它们似乎嗅到一种不一样的味道,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危险,还有就是同类的感觉。这些复杂的东西,让它们原本就简单的意识完全反应不过来了。它们低声嘶吼着,却是越来越烦燥不安。可随着人影的靠近,它们却又悚然一惊,慌不迭的摇晃着干瘪的身子,四处散去,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