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德医院高级VIP病房601室。
与两人间和四人间病房所不同的是,这里的布置完全形同于五星级的高档宾馆,装饰温馨时尚,电视、沙发、茶几等家具一应俱全,侧边还有一个小型的会客室。
绘着白鹤朝阳的花瓶里插着沾有露珠的百合花,清新芳香。
突兀地,一群穿着奇形怪状衣服的少年破坏了病房里宁静温馨的气氛,他们头上染着各种各样的颜色,好像恨不得把头伸进五颜六色的染料缸里泡一遍似的,每人手上拿着一支烟,无视白墙上挂着的医院禁止吸烟的公告,在病房里吞云吐雾。
他们围在病床前谈天说地,夸张得手舞足蹈,好像要把牛皮吹上了天。
唯有坐在软皮沙发上的年轻人完全不同,他身着V领的黑白条纹针织衫,外套着一袭中长的双排扣学院味风衣,清俊中带着稳重,流露出来的气质不知觉地让人想要去信赖。
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中,他竟还能看得进手上的足球杂志。
任自达今天是来看望被打了的堂弟任新华,他坐在沙发上,看着一点也没有反省、仍一脸戾气的躺在病床上的堂弟,心里一阵烦闷。
他这个堂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身边经常跟着一群阿谀奉承的寄生虫,又仗着家里的庇护,做事无法无天。
这次更是蠢到极点,任新华竟然为了一个对他抛过几次媚眼的卫校女孩,莽撞地带着人就想去打对方的男朋友,可对方的男朋友也不是个软脚虾,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把他给暴打了一顿。
就是这么一个做事常用屁股去思考问题的人,父亲竟然还要任自达多关照。堂弟惹下的祸事,让任自达能出面解决的就出面解决,说这样能让他在家族小一辈年轻人之中增加威信力和凝聚力。
“堂哥,这次你可一定得帮我出头,你看看他把我打成什么样,”任新华指着自己腿上的白色绷带,不忿地说道,“等我腿好了看我怎么教训死那个孙子。”
任新华不过是刚过十六岁的小屁孩,说话直来直往,想事情不经过大脑,也就没有注意到自家堂哥的脸色微微变了色。
“是啊,任大少,那帮孙子太嚣张了,三少还没来得及动手呢,他们就先动上手了。不教训他们,我们以后还怎么混下去。”床头站着的紫头发的少年附和着任新华说道,平时聚会啥的,可都是任新华出钱,任新华是他们这群人的财神爷啊,不捧他捧谁。
“是啊,太过分了。”一个人又说。
“他妈的,敢打三少,我以后见他们一次捻一次。”另一个人还说。
……
一时之间,病房里就是这样喊打喊杀的调论。
任自达合上手上的足球杂志,“啪”的一声把书重重的扔到了旁边的玻璃桌上,一下子,其他人都被威震的不敢说话。
“行了,”任自达微皱眉头,满脸威严得喝道,“本来就是你不对,别不依不饶的了。”
看堂弟的神色萎靡下来,一副无比委屈的样子,任自达又道:“但这事我会处理,敢打我任自达的弟弟,我会让他亲自跪下来给你认错。”
“就跪下来认错啊?”任新华撇撇嘴不满道。
“那你还想怎么样?”任自达瞪了一眼不识好歹的任新华。
任自达眼神里的阴沉代表着马上就有人要倒霉了,他虽然外表温和,可骨子里的护短还是容不得别人欺负他的弟弟。
虽然,任自达也会不耐烦地想,这个蠢货,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他花这么多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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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柳刚给母亲办完出院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