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辰煦点头,两人都坐在地上,两人靠的很近,看起来就像是她在窝在他怀里,但因他双腿不便,就算姿势尴尬,她也不能推开他,他小心的帮她把红玉戴上,衬着她白瓷似的肌肤刹是好看。
“之之,很好看。”
他这么说,声音透着暖意,畔之下意识的抚摸着它,入手甚暖,心底也浮起淡淡喜色,站了起来将那轮椅推了过来,俯身将手伸了出来,盯着他的眼,暖声道:“起来吧。”
她神色平静如斯,更没有什么同情与怜悯,夏辰煦沉默半响,才将手放在她手心,并借着她的力气才勉强重新坐了上去,这种狼狈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颓废,顾畔之倒了一杯清茶放入他手心,依旧没说话。
“之之,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他问,声音闷闷的,他表达情绪的方式像孩子,简单而直接,更不会掩饰,这样的人却又有着尊贵的身份,实在让人不解。
“不会,你很好。”这是她真心话,她这人也很直接,若不是他这种性子,她未必会在他身上花费时间。
夏辰煦笑了,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气息干净而柔软,畔之走过去将船窗打开,寒雨飘了进来,船外有些暗沉,模糊能看见几家渔火,心绪渐渐平静了下来。
“之之,你以前说的话,还算数吗?”他突然这般问道,昏暗的灯光之下,面色有些晦暗不清,畔之谨慎转过头看他,小心而狐疑的问:“什么?”
“你说,若我当上储君,便嫁给我,这话还算数吗?”
“....”畔之默了,这丫的本尊连这么狗血的话都能说出来,她呵呵干笑了几声,没敢接话,难不成让她说‘抱歉,说那话的嗝屁了,我淡泊名利,就算你当了储君,我也不会嫁你?’
“之之....”他还想说什么,突然船剧烈的摇晃了起来,碰的几声,船外突然传来打斗之声,一寒光划过,船窗之处有刀锋向夏辰煦刺去,顾畔之眼一冷,侧身朝着一旁避过,顺势踢了一脚夏辰煦的轮椅,却见他身子未动,也没看清他如何出手,便听见几声惨叫,那偷袭之人就这么没了声息。
还没等喘几口气,船帘已被掀开,又闯进来几人,一身渔夫打扮,持着剑挥舞着便朝他身上砍去,看身手也算的上是高手,夏辰煦操控着轮椅向后退了几步,手一扬,只听的刷刷几声,几枚蚀骨钉朝来袭之人袭去,骨钉入骨,骨节寸寸而断。
两人倒下,他出手极快准恨,就连近身也极难,其中一人瞥见顾畔之,便转而朝她袭来,顾畔之也就几手擒拿手,在这当口哪里够看?身子疾退,那人的剑已朝她刺去,兹的一声划过她的手臂,又顺势将刀架在她脖子上,显然是要拿她当人质了。
而就在一瞬间,夏辰煦周身的气息突然变得凌厉恐怖起来,蚀骨钉似网一般朝攻击他的几人撒去,霎那之间,那三人已死的不能再死,他转过轮椅,挟持顾畔之的人剑口朝她脖上一割,血渗了出来。
那人似有些怕了,刚想要开口威胁,只听的唰的一声,那蚀骨钉已经订在了他的两手臂处,哐当一声,剑落在了地上,他那两手臂骨节已寸寸而断,人却还没死。
夏辰煦的眼珠深幽,漆黑的让人胆寒,他操控着轮椅朝那人走了过去,嘴角含着一丝诡异的笑意,对顾畔之道:“之之,将那剑拿给我好吗?”
畔之皱眉,她能感觉到他身上那黑暗的气息,便顺势俯身将那剑捡起来递给了他,并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地上那杀手惊恐的看着他,就算他坐在轮椅之上,但杀手的直觉告诉他,这人太过危险。
“有本事你杀了我啊!”他怒声叫着,却满脸惊慌之色,夏辰煦盯着他看,缓声道:
“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