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真在前,负手而行,杨辉在后,慢慢跟着。
一个面瘫瘦高男,恭谨无比的跟在一个乡下來的老大爷身后,走得极慢。
这一对师徒走在路上,就是一个极其怪异的组合。
杨辉是一个超级笨葫芦,黄真这老头的话也不多,如果不是因为功夫,师徒两人一天到头很难说一句话。
在外人看來,这是一对根本沒啥关系的路人。
黄真走着走着,停住了,回头看了一眼杨辉。
杨辉也停下,看着师傅。
四目相对。
这个徒弟天分是好的,就是太无趣了,就连黄真这种话不多的人,有时候也觉得受不了。
“杨辉,你有什么想问我的么,”黄真终于受不了了,比起杨辉來说,还是韩俊的性格比较招他喜欢,可惜性格讨喜的沒天分,有天分的太无趣。
就沒有一个完美的么。
“沒有,”杨辉回答得无趣。
黄真安静的看着他:“我为什么收你为徒,我这条腿为什么坏掉,我为什么抛下你兄弟二人,我这些年在干些什么,我为什么会在断了腿以后反而看淡了许多事情,我刚才为什么不让你跟那小子继续动手,……这些年來,你从來不问我问題,难道你当真不想问么,”
“不想,”杨辉回答。
黄真轻轻叹了口气,看着眼前自己的徒弟,从第一眼看到他时,他在和几个街头混混拼命,那时的眼神就是冷酷而茫然,到了现在,还是这样。
在这个徒弟脑海中,沒有为什么做,只有应该做。
一头板寸的杨辉,站得笔直,眼神木讷而冷酷,他应该是做一个杀手,这个职业比较适合他,别说说话了,我收你为徒,你连个屁都沒放过……
就连黄真这种国术高手,也嘴角一撇:“靠,”
你特么的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我当你的师傅当得都快吐血了有木有,你能不能说点笑话,讲点故事啊。
杨辉不言不动,好像是一座冰雕。
按照正常情况,应该是这样,。
徒弟:“师父,你为什么不叫我继续动手试陈哲的功夫,”
然后师父装作高深莫测:“为师自有道理,不要多问,”
然后徒弟杨辉说:“可是师父……”
然后黄真再说:“不要再问了,以后你就明白了,”
然后徒弟欲言又止。
这才是正常的。
而黄真和杨辉则是这样的,。
黄真:“你沒想问的么,”
杨辉:“不想,”
黄真:“你真不想问,”
杨辉:“真的,”
黄真点了点头,转身继续朝前走,而杨辉依然跟着,在后面一言不发。
走了一段距离,黄真叹了口气:“我这些年受人所托,在找一个身具异相的年轻人,事关那人的生死存亡,不,是很多人的生死,”
“嗯,”
“你注意到那个叫陈哲的年轻人沒有,他转身的时候,左手出击的时候力量爆涨,那不是他自己的力量,如果是全部的力量,他自己都承受不住,很可能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嗯,”
如果不是杨辉还说了两个嗯字,黄真简直就是对墙说话了。
也就是杨辉体谅师父自说自话,相当给他面子的“嗯”一声,不然这一个字他都要吝啬的。
“我要把这条消息告诉那个人,让他來看看是不是他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