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千玲一愣,应该是没想到我会这样和她说话,迟疑了一下,从后面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心很温暖,可依旧难以融化我手掌的寒冷,我缓缓转过头。
“怎么?你认为我是嬴政?不用担心,我还能克制的住。”
越千轻听我这么一说,在我面前长长松了一口气,嘴角也露出松缓的微笑,不过我的余光瞟见闻卓,此刻他的面色比任何时候都要凝重,我没去看他下意识松开越千玲的手,目光落在虚静子的身上,慢慢走过去。
“你让我赎你罪,你可知道你罪在何处?”
“见君不识其罪之一,君师面前妄断天机其罪之二,借三界之力阻帝君前行其罪之三。”虚静子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一派胡言!”我拂袖而立冷冷看着身下的虚静子。“抬起头来,我来告诉你罪在何处。”
虚静子诚惶诚恐立刻抬起头,面色慌乱无助。
“你学奇门之术是为帮人趋吉避凶,殊不知天机不可测,你倒好,自持懂点奇门法术,居然大言不惭在此卖弄,还信誓旦旦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高高在上声音冷冰直视他双眼。“你可知道,你一人之言泄露天机的后果是什么?”
“……”虚静子一时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头又微微低下去一点避开我目光。“虚静子愚钝,恳请君师明示。”
“你说我亦正亦邪,成佛入魔全在我一念之间。”我围着跪在地上的虚静子走了一圈,威严的说。“我现在问你,姑且不谈我一念之间作何抉择,你扪心自问是想我成佛还是入魔?”
“君师独得大道之法,创奇门传后世旷世神通,又岂会是邪魔之辈,君师道法正统百邪难侵,定不入魔。”
“还是一派胡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看来你并不知道你错在何处。”我停在虚静子面前声音更加冷冰。“你说我难入魔道,好!事实上我也非想入魔,可我成佛就要被你这天地人三才阵所阻,我原意宅心仁厚与人为善,可结果你告诉我,再等二十年。”
我说到这里拿过虚静子手中的过山令牌,看了一眼扔在他面前。
“为了这令牌,我下讨伐檄文以告三界,导致天怒人怨险些天谴于世,我不怕,你可曾想过如若不是我赐酒告慰三界,到时候有多少人会因天谴而被牵连。”
虚静子完全无言以对,头再次往下低垂,我又看不见他的脸,不过他额头渗出的细细汗珠一目了然。
“你说我成佛入魔全在一念之间。”我冷冷一笑威目冷对于地上的他。“你现在好好想想,到底是我一念之间,还是你一念之间,就是因为你这样的人,我本意为佛,你却偏偏逼我入魔。”
虚静子身体一颤,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声音诚恳懊悔。
“君师之言醍醐灌顶,虚静子知罪任凭君师发落。”
“你空有道法,却未悟道宗,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道法或许比你师弟虚灵子要高,但修为差他何止十万里,你既然学奇门之术,又知道尊我为君师,奇门之术在你手只会遗祸尘世,你算自己还有十年阳寿,我看都是多的,活一天就多害一天人,留着命有何用。”
虚静子跪着地上的身子不住颤抖,或许这话别人也就只是说说而已,但越千玲已经再次站在我面前牵着我的手,应该是那晚处决掉霍谦的事让她记忆犹新,何况我既然说出来的话很少食言。
“你……你该不会真打算……”越千玲很吃惊的看着我。
“哥,算了,他也是不知道,你就别难为他了。”
“是啊,他都这么大岁数,就算有错,也罪不至死啊。”顾安琪走上来怯生生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