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是你,你要怎么做?”
吴开印眉头紧锁,嘴里叼着一颗烟,一股淡淡的烟雾从鼻孔里喷出,随即咳嗽起来,像一台有些老旧的蒸汽机一般。吴蔚赶紧把茶几上的水递到吴开印的手里,吴开印咳够了,红着面孔喝了一口。
“这两天感冒,嗓子老是发痒,咳个不停。”吴开印解释了一句,又接着说道,“小蔚,你刚上班就遇到这么棘手的事情,还真够你折腾的。‘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拿下了马土根,就等于拿下了马氏家族。道理简单,可真要操作起来,那就太难了!你说那偏儿头,倒是个突破口。”
“偏儿头是突破口,四叔,此话怎讲?”吴蔚有些不解,追问道。
“大凡这种人都是讲义气的人,看看他有什么短儿,摸着他的命门来一下子,估计效果会好一些。我想,这个马土根现在应该怕很多东西。他不会放弃既得的利益。你要问我怎么办,这个我现在还真说不好。大凡这种事情,都有一个疙瘩系在那儿,有时候能解得开,有时候解不开。如果实在解不开,那就快刀斩乱麻,反而效果会更好。他们这种人,往往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可以给他们制造点犯大错的机会,再下狠手整治。”
吴开印的话在吴蔚的头脑里盘旋,一时之间他也摸不清小堂叔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看他一脸的迷惑不解,吴开印轻声笑道,“叔跟你说这些话,也是从我的领导那里听来的。我那领导是龙宁的常委,说话办事特有水平。你仔细琢磨琢磨,说不定就找到办法了呢。”
“你们爷儿俩别唠了!小蔚,让你四叔赶紧吃饭来吧。倒上点酒,咱家还有两瓶好酒呢,咱喝了。”父亲吴开明提着两瓶酒进屋,放到了餐桌上,见吴蔚正看着他,父亲的目光躲闪了一下,脸上有些不自然。
吴蔚也没在意,起身伸手坐了个“请”的手势,让吴开印跟父亲坐到了一起,“四叔,这酒喝多了可是挺难受的。古代人管这酒叫‘狂药’,‘狂药使人多咎’,这话说得好!我在四道沟的时候,喝过几次大酒,每次都出点状况,事后总觉得特别丢人!”
吴开印大笑着说:“喝大酒出状况那很正常。在酒桌儿上,如果你不喝尽兴,那才是丢人呢。事后丢人总比把人丢在酒桌上要强。现在就是以酒会友。你不喝酒,总有一种被边缘化的感觉。来,今儿没外人,咱们爷几个没说的,能喝多少是多少,不带拉假的!”
“老四,你劝着你大哥点儿,他也得少喝了,血压都高了。”母亲端着一盘菜进来,把菜放到桌儿上以后,撩起围裙擦了擦手,说道。
“他妈,今儿你就别管了。你和霞儿一块坐这儿吧,又没外人,菜整好了就一起吃。”吴开明的声音特别低沉,不知为什么,吴蔚竟然听出了悲伤的味道。
“姥爷,还有我呢。我要喝桃汁!”小朵叽哩骨碌地从炕上爬下来,这小丫头刚才看书看得入迷,一时之间竟忘了过来捣乱。
“嚯!什么时候能忘了我宝贝外孙女,快坐姥爷边儿上,姥爷的酒归你倒了!”吴开明笑言。吴蔚看小朵一脸童真的明媚,也笑了。
“爸,我哥什么时候回来?打电话了吗?我姐夫怎么没过来?”
“你哥呀,说是得年后呢。你哥和你嫂子事儿多,工作也忙,腾不出时间来。你姐夫被村里人请去宰猪了。”吴开明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一直躲闪着,弄得吴蔚心里很是不舒服。
“霞儿,你也过来吃饭吧,看着点小朵。这孩子,吃进去的还没掉的多。”母亲把小朵抱到怀里,拿起勺子想喂她。小朵扭动着小小的身子,从姥姥的身上出溜下来,手极快地端起碗,手里还拿着勺子,嘻嘻笑着跑到了沙发上。
母亲急忙追了过去,边追边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