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勉强到晋国或其他国家,怎能够在如云的戚族显贵中出头?就算国君青眼待他,迟早也要为掌国权臣们黜免,徒增祸患。”
“国君不能改变这种状况吗?”临风不甘心。
上光停了一停:“……不能。准确地说,臣子和国君,正像肢体和头颅,后者的作用是驾御臣子,协调臣子间的能力同关系,让他们配合良好来使国家兴盛。桀骜而卑微的人,自己到头都救不了自己,国君拿强力助他,只会令他死得愈快。”
临风钦敬他的周详,不再提及此事,换了话题:“明天……没问题吧?”
“多思多想更睡不着哦。”上光眼皮打架,“放心……”
翌日。
太阳升到三竿之时,土路上如约来了几乘马车。
“快拜迎县士大人!”昨天的田官充当着前驱,在老夫妇门前吆喝。
几声叫罢,门里踱出上光,负着手,淡定地望着来人。老夫妇门前比昨天还热闹,慕名来瞧美貌贵公子对阵县士的人站得密密麻麻,此刻都暗地里一片喝彩。
田官有主人撑腰,比昨天厉害,上前要推他:“报你的姓名!”
上光谦逊道:“我非显贵,不必报名啦。”
“狂妄!”领头的车中跳下个身材健硕,臂挽雕弓的青年,“你管到我地界上了,还不肯说姓名?!”
原来他是县士。上光置若罔闻,忙着研究他的弓:“这东西不错。”
“哼!”县士晃一晃弓,“你懂?”
“学过的。”上光微笑。
“你敢与我比试吗?!”县士自负于他的箭法。
“敢哪!来,借弓一用。”上光半点不怯。
县士鄙夷地递给他弓:“看你有何本事!别污了我的宝弓。”
他左右顾视,指着五十步外的一棵槐树:“你若射下一片叶子,你惹的麻烦便勾销,我也不要他们的牛和地;你若射不中,连你一块打!”
上光箭张弦上,轻松拉个满月,只听风响,矢若流星,一枚槐叶中箭落地。
众人欢呼。
县士皱眉:“还行。”
“何止?”上光又拉个满月,却将箭对准县士,“我最擅长的是射活人。”
话音一停,一支羽箭擦着县士的高冠呼啸经过,吓得他魂不附体,尖叫道:“你!你要杀我?!”
“老牛能做野兽来猎,县士也能做靶子来射呀。”上光放下弓,“你作为县士,不抚恤百姓,却肆意****他们取乐,还无视大周尊老的法令,死路是自找的!”
他一使劲,把雕弓在膝上折成两段,县士蒙了,两股战战,几欲逃跑,让上光一抓,牢牢攥住了衣领,摆脱不得。
家臣们拦阻:“呔!贼子放开我家主人!”
上光的侍卫们逼回不堪一击的县士家臣。
县士惊惶失措地扭动着,嘴还硬:“我是国君夫人的侄儿!我要把你们关到囹圄里去!”
好个县士,竟是这么个草包,偌大的身子算白长了,耍赖耍得如同三岁孩童……
“你觉得你很高贵?”上光特地拎着他教他看看家臣的狼狈样,“以权势压人,不如以德行服人。我代封父国君教训你,也代你羞辱了的老夫妇教训你,你长记性的话,记得把鹄杖给他们,好好做你的县士!你还年轻,我不伤你性命!我虽是匆忙过境,总归要回来的,到时候你还不改,可有的你好受!”
他松了县士,县士一路狂奔。
众人又是一阵欢呼。
功德圆满。
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