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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手都不能动弹。左手是火辣辣的疼痛,大概是伤至筋骨了了吧。右手是又酸又麻,像是一直用它提着重物走了很久,已经累到连手指头也无法颤动了。没有双手的支撑,我只能躺在地上看着深沉的夜空。就想我三岁那一年曾做过的那样,只是静静的躺在腥臭的空气里,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脑海里是一片真空。

阵阵夜风吹过,带着恶心的血腥味,空气里湿湿的。我这样躺了好久,也终于有点力气让脸转向另一边。目光所及由近至远依次是:我摊在地上的右手,还好没少一根手指头;一柄侧锋磨损得厉害的短剑,剑身上上沾满血迹;在风里摇荡的高草,轻柔又阴郁;几点发着幽光的萤火虫停在叶子上,静静的,很平和……

我悠悠的醒来,又沉沉的睡去。再次张开眼睛时,天边已经开始泛白。我缓缓的坐起身,靠在一个新被砍成的树桩上,向四面望去。我才发现自己是躺在郊外的荒地上。身上穿的长袍已看不出本色,伤痕累累,左手几乎半废,刺骨的伤痛提醒自己——昨天的一切并不是梦。

枯萎的荒原,只有远处有几棵小树竖立。远近的杂草都染成了红色;血水渗进泥土里,原本黑色的土地也变成红褐。几片黑色的肢体被丢得到处都是,像是被野兽肆虐过的场景。

我一时失神,呆坐着望着那轻风吹动的黑色布片,久久回不了神。灼烈的疼痛拉回我的心神,我……还活着吗?为什么我还活着,而那些黑衣杀手变成了碎裂的肉片?一团混乱。

身体的无法承受的痛苦逼得脑袋也无法正常运作。纵使不解,尽管迷惘,但此刻最重要的,是回曼佗雅疗伤。还有,我也得找奥斯卡深谈一番了。

白花花的阳光照得眼前一片闪闪发亮。虽然提法高原已渐渐进入秋季,但这晌午的日光仍是毫无保留的散发着光与热。我扶着身旁的杨树踉跄前行,一步一蹒跚。

伤口的血已凝固了,但每一个细微的扯动仍会痛彻心扉。失血过多加上大量消耗能量,使我全身虚软无力,连这样缓慢的行走都极其吃力。额上渗出丝丝细汗,凝成大粒汗珠,难以抗拒地心引力的顺着两颊向下流淌。用衣袖擦拭一下,在袖子上留下一片红红黑黑的血渍。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一副什么模样——像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鬼。一身破烂与满脸的血,若再配上阴森的墓地背景,就可以跟午夜凶铃拼个高下了。

我可不敢这样走到大街上去雇辆马车,那只会得到两种答案:A,人们都尖叫着跑光了,马也跑光了,只留下空荡荡的街道,尘土飞扬;B,提兹拉起警报提醒市民:魔族惊现某某大街的车马行,五分钟紧急疏散避难——然后,军队出动,把我重重包围,我成了传说中的第18使徒。

我可不想再引起骚动,我如此辛苦的绕着城市的外延走,而没有直接穿过市区回曼佗雅也就是为此。我不想惊动奎安娜,让她再派人来。不过从她派的杀手一个都没有回去这一点,她可能已经有所打算了。这个赶尽杀绝的老女人,我这么个小小的绊脚石就那么留不得吗?还是……就因为我是主角,所以才必须要遭受这么多磨难?

可是这样在城市外绕圈实在是加倍了回去的路程。想到上次从皇城出来时,自己还因为要穿越市区回学院而苦恼不已,结果却遇见了修斯和蜜儿。那么这次呢?真希望再往前走几步会看见一辆马车停在那儿,然后修斯从马车上跳下来……

自嘲的笑笑,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修斯此刻大概还因为我的原因而被关在什么地方呢。但我还是忍不住要幻想也许前面有什么人在等着接我,只有这样想才能支撑自己继续走下去。我心里把在提兹认识的人一个个想一遍,却没有想到会有可能和原因来接我的人。我在提兹是孤身一人的,也许死在这里也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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