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王妃也不明白武安侯夫人为什么那么喜欢顾解舞。
就是当日顾解忧和顾解心给她请安,武安侯夫人也直说说出担不起两位郡主的礼给避开了,不曾如此亲近。
京城之中,一个贵妇人会如此对待其他的贵女,本身的原因就很简单,然而顾解舞的身份摆在那里,除了姓顾,她还是个庶女。
武安侯府能有和她配皮的男子?
嫡子便是别肖想的,武安侯府的人不会那么自甘下贱,而镇南王更不会蠢到让自己的庶女去做别人家庶子的妻子。
他们还够不上……
只是,如果是宫里边儿的两位想要拉拢镇南王的话,那就不同了。
王妃薛氏眼见得武安侯府夫人雪白如羊脂的一双手将顾解舞的一双嫩葱细指握在手中,心中略过无数的想法。
她出身于相府,又做了几十年的藩王王妃,政治方面的事情自然也是略知一二。
太子倒是想得美。
或者说,太后想的太多了。
皇上不允许武安侯府再出一个太子世子妃,便是早早的将三大藩王家的嫡女、近枝嫡出女全数指婚的指婚,订婚的订婚。
否则,她有三个女儿,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大好的机会。
只要皇长孙看上其中的任何一个,她的女儿都可能将来母仪天下。
如今嫡出的没了,便是打起庶出的主意来了?
武安侯府打的真是一出好算盘。
薛氏看向武安侯夫人的眼神也越加的凛然。
武安侯府依仗着太后和皇后,成了这大周天下最富贵的人家,到如今……
眼见得他高楼起,便是又要眼见得他大厦倾。
皇长孙如今不过十五岁,造化在哪儿还未知。
皇上也不过是五十出头的年纪,太祖可是五十岁才做皇帝,八十岁才驾崩。
按照这么算来,太子可有的熬了。
镇南王府顾家和相国府薛家,可没必要和武安侯府背后的皇长孙结亲。
且不说其他,就是让顾解舞捡了这么一个大便宜去,她就心有不甘。
不等顾解舞婉言谢过武安侯夫人,薛氏便是高声对身后的福嬷嬷云姑姑说道:“四丫头今儿脸上长了痘子,照顾不好怕是要留疤痕的,你们带着四小姐下去看看,要是不行得要请大夫瞧着。”
顾解舞看了一眼薛氏,知道她不怀好意,这可是巴不得她毁容才好。
只是这武安侯夫人笑得她瘆得慌,还不如去禅房躲避一二。
福嬷嬷和云姑姑上前伺候。
顾解舞福身,给武安侯夫人别过。
武安侯夫人却是急切的问道:“四小姐这脸上是怎么了?严重吗?”
倒是像是亲生女儿要毁容的节奏。
顾解舞恭敬有余而亲密不足的笑道:“谢夫人关心,小女只是初到京城,有些水土不服,昨日被秋蚊子叮了一下,没忍住挠了一下,今日起床便是看着红了一片儿。
哪里想到今日又是要出门来敬香的,想着别吓到别人才好,这才拿了面巾遮住脸。”
武安侯夫人一听放心了,这小姑娘家爱美,不过是被蚊子不小心咬了脸,这便是要遮羞,其实那里是什么严重的事儿。
转而看镇南王王妃的眼神,便是没那么和善了,她到时爱重她的庶女。
只是不知道这爱重,是出自什么心。
武安侯夫人又是一说:“瞧你身边儿奴才们这粗心大意的,怎么能放蚊子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