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了眼帘，低声问道：“你是……谁？”
秦笑愚也没有回答宝婷的问题，而是看了一眼南琴的坟墓，惊讶地发现，原本只是一个土堆的坟茔已经修缮过了，不仅比以前高大，四周还种上了不少草木，而且前面还有一块大石碑，上面写着：陈宝琴烈士之墓。
“我是你姐的一个朋友，今天是她的忌日，专门来祭奠她……”秦笑愚说道。一边蹲下身子从纸箱子里拿出各种物品忙活起来。
宝婷没有出声，只是朝着旁边让让，腾出地方给这个陌生的扫墓者。
秦笑愚也不再说话，他先点上香插在坟前，然后就拿出一亿元一捆的冥币开始在焚化，差不多用了十几分钟，一百亿冥币才烧干净。
接着他就拿出一串串鞭炮挂满了坟头，然后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瞬间坟前噼啪之声大作，火星飞溅，浓烟滚滚，呛得他泪流满面。
直到风把硝烟吹散，他才坐下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酒，在南琴的坟前撒了半瓶，剩下的仰起脖子一饮而尽。这才抬起头来，发现宝婷已经躲在了距离坟头四五米的地方，显然是怕鞭炮炸到她。
“就你一个人？你父母没来吗？”秦笑愚点上一支烟问道。
说实话，他觉得宝婷比她姐姐长得可漂亮多了，只是他心里不敢有丝毫亵渎，心想，严格说起来，她算得上是自己的小姨子呢，尽管自己跟南琴没有结过婚，可她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啊。
宝婷犹犹豫豫地靠近了两步，低垂着脑袋说道：“我爸妈回老家了……你……认识我姐？”
秦笑愚点点头，叹口气道：“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对了，你怎么没有回老家去啊……”
宝婷犹豫了一下，大着胆子瞥了秦笑愚一眼，嘤嘤说道：“政府要安排我在这里工作……所以……”
秦笑愚明白了，既然南琴成了烈士，给家属安排个工作也算是慰藉烈士英灵的一种方式，不过，眼前这个女人跟她的姐姐相比，性格相差的也太大了。
“哦。他们给你安排了什么工作？”秦笑愚好奇地问道。
宝婷摇摇头说道：“不知道，还在等通知呢……”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秦笑愚问道。
“在市区暂时租了一个房子，等工作安排下来再做打算……”宝婷好像没有先前的矜持了，似乎这个来祭奠姐姐的朋友给了她好感，说着话，慢慢走过来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秦笑愚借机把宝婷细细打量了一番，说实话，他好像还真从宝婷那张漂亮的脸蛋中隐约辨认出了南琴的影子。
“你应该上过大学吧？”秦笑愚尽量温柔地问道。
宝婷摇摇头说道：“上过中专……”
“以前在老家做什么工作？”
“在我们县城搞房产销售……”
秦笑愚点点头，心里琢磨着要不要说出自己的身份，沉默了一阵接着问道：“我在电视新闻中看到过你，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你姐牺牲的消息？公安局的人对你们是怎么说的？”
宝婷犹豫了一下，美目中马上就泪光莹然，眼睛盯着远处的村庄低声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姐姐了，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上个月这边公安局的突然来接我们……他们说，我姐是秘密警察，在和罪犯搏斗中牺牲了……”
秦笑愚极力回忆着自己跟南琴在一起的时候她是不是跟自己谈论过家里的情况，结果绞尽脑汁也没有想起来，
如果做为卧底的搭档，南琴的行为倒情有可原，但在彼此发生了肉体关系之后，有关家里的情况仍然守口如瓶就有点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