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吃过早饭后,觉得身上有些懒,便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休息,身后有也丫鬟为她扇扇子。
一大早晨就这么热,怕热的苏氏平时早就烦躁了,今日却不然。
想起昨夜老爷的怒火,她心中觉得十分喜悦。这当然不是因为她想看见老爷生气,而是老爷生气的原因以及后果都和岳莘然有关。
要不是看在岳莘然病重的份儿上,这次惩戒会更加严厉,说不定要动家法的。
不过,就算是动不了她的人,也要让她难受一段日子。
菊香这一去已经过了大半天,还没有回来。她知道是要闹一顿的。
等过了午时,准备休息的时候,有丫鬟匆匆忙忙过来禀报,大姑娘要出门。
苏氏的瞌睡虫都跑光了,“出门?不是不能受风吗?”
“孔大夫来看病,说病情已经有所好转,见风是没关系的。”
苏氏沉吟道:“菊香还没有回来?”
“说是大姑娘不肯,非说要老爷的手信为证。”
苏氏哼了一声,“她倒是想得好,老爷天天忙成了陀螺,哪有空管这些。你们也不用担心,她想出门就让她出去好了,脸上留下疤岂不是后悔莫及。”
在丫鬟和苏氏禀报的时候,岳莘然已经出了门。
身边没有烦人的眼线,只带了乐鱼和木鱼,她直接去找宋舟,然后见到了钟瓷的老母亲。
略微破旧的小院子,行动不便的老妇人正在做饭,柴火已经烧起来,有阵阵的米香飘过来。
岳莘然看到这背影有些不落忍,让木鱼去接过手。
老妇人之所以肯住下,并不是真的被拐,而是甘心情愿留下来的。宋舟将钟瓷做的事情都讲了,当时老妇人就哭起来,边哭边道歉,可见是个真心善良的。
这是见到正主岳莘然,更是一个劲低着头,说着歉意的话。
“我老了,也活不了多少年头了,就让我这个老太婆来给您补偿吧!还请您放过我那不孝子!”老妇人疲惫地说道。
岳莘然心道,钟瓷钟铁两兄弟虽然很孝顺,却是愚孝,老妇人一直盼着他们走正路,好好过日子,他们却从来阳奉阴违,今日又让老妇人这般处境,说一声不孝子也没有错。
父亲一心要她嫁给陈月青,住在陈府,自己背地里跟他对着来,是不是也属不孝?
然而,想起母亲……
究竟母亲是被何人所害?现在她一点眉目也没有,父亲在其中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苏氏在母亲出事时,尚未嫁入岳家,是否和岳家人有所接触?
种种念头再一次朝她涌来。
那份一时的恍惚立即溃散开。
她若是做个听话的乖巧女子,那么这辈子或许再也没有机会为母亲查明真相。
她看着老妇人,说道:“若是我有办法,让这件事圆满,且能给你的儿子们一个教训,你愿意不愿意?”
圆满?老妇人忘记了哭诉,心想都说这红尘里的是是非非没有圆满。
“我所说的圆满,是于你而言,于我而言。”岳莘然平静说道。
“自然是好的!”老妇人心中到底存了疑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心中不求儿子们能真的改变,只盼望着自己的儿子们至少不会受到惨痛的惩罚。
岳莘然想了想,说道:“您知道的事,并不是事情的全部。钟瓷也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
老妇人听了更加蒙了。
岳莘然心想,正好趁这个机会确认一下,问:“您的二儿子,钟瓷,他酒量如何?可醉过?喝醉酒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