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完陈默,赵老爷子终于又拿出了威严的一面,在交代齐家他们三个去做饭的同时,让其他孩子回到了室内。
已经玩了一中午,是时候去继续教授孩子们国学了。
看着被孩子们簇拥着上了楼的赵老爷子,原本打算就此告辞的陈默,也只能跟着继续留了下来,他打算捐的那几万块钱,还没来得及交给赵老爷子呢。
赵老爷子前面也无意提到,说医院里现在还有个孩子在接受长期治疗,陈默上次让邱大林捐的那笔钱,救了大急帮了大忙。
而既然暂时还不能走,大家就跟着一起上了楼,看看“教室里”椅子还有多余的,陈默便带着两个妹子以及刘婆婆,坐到了“教室”的最后头充当起了插班生。
这件教室,被赵老爷子和他的孩子们布置的很漂亮,墙上四处张贴着铁画银钩的术法名言警句,一些孩子们的天真童趣涂鸦之作,则张贴在各处较低的位置。
教室里的桌椅也都是学校里的制式桌椅,甚至比陈默记忆中他小学时候的桌椅,还要好很多。
但教授的东西就完全不同了,赵老爷子教的是诗经,一开口就是:“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
孩子们努力的跟着咏诵着,只是看起来非但那些小点的孩子全不知其意,甚至连大些的孩子也基本都跟读的磕磕绊绊。
所以既然是国学授课,为何不从三百千开始呢?
陈默记得,《三字经》、《百家姓》以及《千字文》,全部都是两宋前就有了的传统蒙学作品,既然古人用了几百上千年都还觉得是经典蒙学作品,那么何必用虽然思想内涵很深,但却也更加难懂的《诗经》呢?
“三百千?哦,小陈的这三百千后两个,可是《百家姓》和《千字文》?”
当陈默在课后,向赵老爷子建议教孩子传统国学,最好从三百千开始的时候,赵老爷子先是愣了下后,才如是反问道。
“嗯,对。就是百家姓与千字文。”
陈默点头。
“那三又是何物?”
赵老爷子又问道,眼神灼灼。
“当然是《三字经》啊!”
陈默觉得奇怪了,既然知道《百家姓》与《千字文》,又怎么会不知道《三字经》呢?
“三字经?”赵老爷子表情更奇怪了:“这《三字经》是何方神圣,竟能以经字冠名?
在传统国学之中,“经”这个字可不是什么书都敢用与能用的,唯有作为思想、道德、行为等标准的书,或者宗教中讲教义的书,才有资格用这个字冠名的。
“赵老爷子您不知道三字经?不会吧?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的那个三字经啊?”
陈默觉得不可思议了,《三字经》确定是宋朝时候成文的嘛,就算这边的历史在宋之后出现了改变,可也不应该把三字经给变没了不是。
其实这个,还真不是陈默记错了。
《三字经》的作者是王应麟,而王应麟又是宋末理宗赵昀时代的人物,那时蒙元崛起并与宋朝联手灭亡了金国,进而占据中原。
然而这边的世界,在蒙元出现之前大乾太祖高皇帝文润夏就已崛起,宋理宗赵昀都没来得及出现呢,王应麟的人生轨迹自然也是跟着被改变。
这一改变吧,愣就把蒙学三庭柱之首的《三字经》给改没了。
所以说大家都讲历史的惯性,但那也不过就是个假设而已,英雄造时势才是真正的历史惯性。
就好比若没有元首,那多半就不会有德意志第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