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假意装困,打了第不知道多少个呵欠的时候,唐初雪终于意识到我在下逐客令了,看着唐初雪兴致阑珊的返回我立马添衣服提灯笼往乱岗去,鬼姐姐还跟在我身后呢,我总觉得自己像是个赶尸人,唯一不同的是尸体走在我的身后。
我问:“您能先消失一会么,我瘆得慌。”本来走夜路就是件挺恐怖的事了,再回头看看自己身后还跟了个女鬼,想想都觉得恐怖,浑身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乱岗、乱岗……”鬼姐姐还再重复着这两个字,就像是卡带的留声机,我无奈叹息手试探性的往白靖然的手腕上抓,奇怪的是我的手直接穿透了她的身体带着些阴寒,而她依旧表情麻木,难道现在的白靖然只是幻像?
我咽口水尽量使得自己不要回头,耳畔凉风“索索”作响,我提着的灯笼光线灰暗,再往前走上一刻钟便是乱岗了,听人传闻青城的乱岗多邪气,而且存在着一些妖兽的尸骸,一般正常人是绝对不会进入乱岗的。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往乱岗山上爬,绕着崎岖山路我真想高歌一曲给自己壮胆,我也这么做了:“我们都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我的声音颤颤巍巍,发出的调子十个有九个都是跑偏的,我可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啊,我可是无神论者啊,可是现在我要怎么解释我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辩证否定观告诉我们,对待事物既要肯定也要否定的态度,一切真理都是随着时间、地点、空间而转移的,我之所以遇上这些不可思议的事完全是因为我生活的空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等我好不容易爬上了乱岗身体已经离虚脱不远了,后背的汗与棉衣黏在一起很不舒服,一阵风吹来,寒意从我后颈传入四肢百骸,一个哆嗦手里提的灯笼也跟着晃了几晃,乱岗的杂草已经长到半人高,我往兜里摸了摸,咦,羽毛呢?
卧槽!我羽毛忘记带上山了!
我这记性换了衣服忘记把羽毛给塞兜里了,我眼巴巴的看了眼身后跟着的白靖然:“姐,您要不自己四处转转,找到纪风的尸骨再告诉我?”我寄予希望在白靖然身上,可特么的白靖然神色木然,慢慢的慢慢的她的身影开始模糊最后消失不见。
我:……
我可算是明白了,白靖然晚上的出现只是为了监督我上乱岗山,其他的她一概不负责,大概等到三天以后白靖然对我就不是恐吓加监督了,而是直接要了我的小命陪她一起做个孤魂野鬼。
我已经累瘫直接往草丛堆里一坐仰面一趟,天空中的星辰倒是璀璨的很,我伸出手指点着天上星辰摇头晃脑:“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星梦压星河。”
“呵。”有人低声轻笑,我轱辘起身眼望四周一片寂静,我压低声音:“谁?”
无人应和,我提着灯笼就往山下跑脚上却被什么绊住,直接摔了个狗啃泥,一双不染尘埃的黑色锦靴落在我跟前,我抬头心头一松:王焱,我哔X你大爷!
“免礼。”王焱施施然从我面前路过,我“蹭”的从地上爬起坐在原地,王焱一甩锦衣下摆,动作潇洒盘腿坐在我的对面,灯笼搁在我与他之间,灯光照着他那张刀刻般棱角分明的冷峻面容让我色心渐起,盯着王焱那张完美无缺的脸猛瞧。
“你怎么会在这?”我打破沉寂。
“这话该我问你。”王焱以不咸不淡的语气敷衍我,并且又将问题抛给了我,我无所谓一笑:“生活所迫。”可不是生活所迫么,要是没白靖然这事,我现在正在我温暖的被窝里做着无边春梦呢。
“哦?”王焱一副愿闻其详的意思,我当下也不好意思再瞒着他了,我的身子压过灯笼朝他耳边靠近:“朋友,你听说过活人被鬼逼死的么?”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