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当了开发区主任,冯春波比在原平县当县长的时候忙得多了。开发区离着原平县70多公里,晚上又经常有应酬。这样一来,晚上他就常常不回家。柳金玲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总是不高兴。好不容易盼着到了星期五,下午下班后,冯春波辞掉了约请,回到家里,一家人就像过节似的。柳金玲弄了一桌子菜,冯春波回到家的时候,柳金玲还在厨房里忙活着,女儿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冯春波走到厨房门口说:“我整天在外边吃的是鸡鸭鱼肉,你弄点清淡的就行了。”
柳金玲听了,有点不高兴,她说:“你大鱼大肉的都吃腻了,我和女儿可要借着周末大吃一顿呢。”
若柳一听妈妈这么说,也在沙发上接腔说:“妈妈,我要吃炸鸡柳。”
冯春波一见柳金玲不高兴,又见女儿开了腔,他赶紧闭嘴。他走进书房,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他实在是太累了,可他又觉得一连几天没回家,好不容易回家了,坐在这儿休息,不太合适。他就又站起身,走进厨房,想帮着柳金玲做饭。柳金玲侧脸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的疲惫,又心疼他了,就轻声说:“你去歇会儿吧,待会儿吃饭的时候再叫你。”
冯春波觉得一股暖流流遍全身,在外边,他的身边几乎是每时每刻都有人围着转,那些人的热情几乎能把他给化掉。可是,那些人的谦卑和恭维后边,无不透露出一种攫取的贪婪。他们巴结逢迎的目的都很明确。他们几乎无孔不入,看上去面面俱到、无微不至,可他们却不管你是否疲倦,他们想得最多的是如何能抓住哪怕你的一点时间,把他们的意思表达出来,让你给他们办事。只有回到家里,妻子才会看出你是否的疲惫。
柳金玲感觉到冯春波站在她的身后没有动,她又回过脸看了看,发现冯春波站在那儿发呆,她柔声问:“怎么了?”
冯春波只觉得眼圈一热,他赶紧说:“没什么。”
柳金玲说:“你累了,去歇歇吧。”
冯春波没说话,从后面使劲的把柳金玲抱住了。柳金玲吓了一跳,赶紧扭脸往客厅里看了一眼,轻声说:“你呀,馋嘴猫。快松手,别让弱柳看见。”
冯春波松开手,扭转身走出厨房,到了卧室,猛地把自己扔到了床上。他躺在床上,回想着这几天来的事情,尤其是想到了梁思思。他没想到梁思思会到开发区工作,更没想到她竟然会成为开发区办公室副主任。他当初与梁思思的那些经历一直深深地刻在他的记忆里。他曾经想把这一段交往忘掉,可越想忘掉越忘不掉。后来当他知道梁思思离开了河风海韵娱乐城,被许志刚bao养了的时候,他竟然感到心里一阵刺痛。不过,这也让他痛下决心,要彻底把梁思思忘掉。可是,他没想到,现在梁思思竟然又回到了他的身边。他对梁思思的被人bao养和以此来谋取前程感到不齿,但是在理智上,他又觉得对于一个弱女子来说,这又不能过于苛责。现在他对梁思思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在心里想鄙视她,可另一方面又觉得她其实挺可怜。但是,有一点他却很清楚,今后无论如何他是不能再与梁思思有瓜葛了。但是,他却看出来了,梁思思对他的感情依然很深。他感到很为难,对梁思思冷淡吧,又怕梁思思以为他是嫌弃她;对她稍微热情一点吧,他又深怕两个人旧情复燃。如果现在两个人重修旧好,后果那可是不堪设想的。问题是他只要到开发区,就能见到梁思思,并且梁思思还是为他服务的办公室副主任。他怎么能做到既不伤害梁思思的感情,又不能与她走的太近呢?
想着想着,冯春波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柳金玲做好饭,到卧室一看,见冯春波睡着了。她知道冯春波太累了,不忍心叫醒他。可是,若柳早就饿了。她给若柳盛了饭,让她先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