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太过惊怔的声音,甫一出口,已成嘶哑!
前面的司机阿驰不明就里,闻言赶紧车头一偏,急踩刹车,将奔驰硬生生刹在道路旁!
车还没有完全停稳,程琉璃已经几近疯狂地推开车门,跌跌撞撞地冲下车去,在车水马龙的行车道逆行狂奔!
此起彼伏的汽车鸣笛、喇叭声与刹车声,在宁谧的夜色中,划出道道刺耳的音符!
“阿伦,阿伦——”
程琉璃嘶哑的呼叫,麂皮的高跟长靴在反光如镜面的马路上踩出急切的蹬蹬声……
“琉璃小姐!小心!!”饶是阿驰动作敏捷,立刻追赶了下去,可是眼前噌噌疾驰而过好几辆的汽车,等他闪过这些汽车追赶过去,夜色中,程琉璃一个扑跌,已经栽倒在地!
“嘀——”一辆呼啸而过的汽车,几乎擦着她的身体鸣笛而过!
阿驰的心,在那一瞬间几乎蹦出胸腔!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去,将跌倒在地的程琉璃搀起,迅速退到旁边人行安全道。
“琉璃小姐,您怎么……”
话没说完,程琉璃已经急切地抓住他的衣袖,娇嫩的面庞上,居然横七竖八都是交错的透明泪痕,“阿驰,你看到刚才那个人了么?你看到刚才那个人了么?”
“什么人?”阿驰完全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刚才过去的那辆保时捷,里面那个男人——”牙齿咯咯地打着颤,全身也在簌簌发抖。
时值腊月,寒风呼啸,可是程琉璃穿着世界上独一无二定做的,最轻柔薄暖的羊绒大衣,怎么会冷到这样苍白羸弱,如一张白纸?
“琉璃小姐,您别着急,慢慢说,我没注意刚才都过去了些什么车,但是如果你想寻找什么人,只要告诉洛少,没有他办不到的事……”
程琉璃瞪着他,漆黑的眸子渐渐变得空洞森然,映着繁华街市上流水马龙匆匆而过的车流,“如果,那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呢?”
阿驰:“这个……”
蓦地,程琉璃轻笑出声,笑声凄楚,双眼却里似有漫天迷雾氤氲萦绕,“走吧,只怕又是我的幻觉而已。”
……
回到冷玉宅,夜斯洛仍未到家,程琉璃独自一人回到空空荡荡的卧室,看着kingsize的豪华大床,不知为什么,竟有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她的心里空洞得犹如撕扯开一道黑洞,不停地有凛冽的寒风灌进来、灌进来……
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那辆保时捷里端坐的男子,绝无可能是命丧黄泉的楚易伦!
可是那眼、那鼻、那唇、那下颌……却是那么像极了无数次出现在她午夜梦回中的那个清冷优美的少年,血统高贵的地中海岛国亚里欧王子!
仰面慢慢地躺倒在床上,眼睛大睁着看向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欧式天花板,不,不可能的!
她告诉自己。
可是,那交错而过,惊鸿一瞥般的一刹,真是只是自己的幻觉吗?
她不相信,那么熟悉到刻进骨子里的一个人,曾经占据了她十八年过往生涯里所有信仰,喜怒、哀愁,曾经以为终会托付终身的那个男子,她会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将他认错?
还是,那只是另有其人,是这个大千世界上长相与楚易伦极其相似的另外一个人?
似乎有记得楚易伦曾经说过,他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生肖只差短短数月,那么会不会是……
可是,安德鲁王子是纯正的欧洲血统,父母都是雅利安白人,而坐在保时捷跑车中的那个人,有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