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手里,还紧紧地握着准备戴在程流离手上的结婚戒指。
戒指锐利的棱角硌着他白皙的掌心,硌得那么痛,他却握得越发紧了。
“陛下!”山姆祈求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突然,楚易伦轻轻地笑了起来。
他很少露出笑容,绝大多数时刻都是冰一样清冷优美。
可是此刻,他笑了,淡幽的薄唇弯出浅弧,那似有若无的笑,就像他本身的气质,充满冰一样的冷冽气息。
笑声越来越大,艳如蔷薇的血渍凝结在他棱角分明的唇畔,衬着大理石一般肌理分明的肌肤,有种诡异却惊心动魄的美。
眼底的冰绿色仿佛一点一点散去,渐渐透明成无色的色泽,像是初初凝结的薄冰,似乎轻轻一敲,就会完全碎裂……
山姆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露出如此破碎,如此疼痛的笑容,仿佛一颗心都在时光的齿轮下被丝丝碾碎,连零星的碎片都被风吹走,片甲不留。
“陛下,您的元阳大伤,请,请赶快服下定阳丹!山姆求您了!”
山姆跪在楚易伦的身边,眼里的痛楚仿佛撕碎了自己一般,声音了都带出了微微的颤栗。
“滚开!”楚易伦手掌一挥,山姆手中的瓷瓶应声落地,白如羊脂玉的药丸散了一地,山姆迅速扑在地上,颤抖着手一颗颗地捡拾起来。
这种定阳丹得来非常不易,是集多种名贵的中药材费了三年之久才炼制而成。
楚易伦对他的劝告全然不听,这三个月的每一天,几乎都耗竭自己的元阳为程流离施展“摄魂术”,若不是有这种名贵的定阳丹的支撑,只怕早就筋脉逆转、七窍流血而亡了……
他见无力回天,也曾委婉地劝说楚易伦放弃“摄魂术”,改用“催眠术”来麻醉程流离的神智。
“摄魂术”与“催眠术”的效果大同小异,只不过,“催眠”过后,受者的神智多多少少会受到一定的损害,轻则记忆力减退、神智模糊,重则行事懵懂,如同孩童。
而“摄魂”之后,受者并无太大的后遗症。
这也就是为什么,程流离在教堂受到刺激之后,神智能立刻清醒的最大原因。
若她接受的为期三月之久的“催眠术”,只怕神智想要恢复正常,最起码也要一年以上的时日,这还是在一切顺利的情形下。
想当初,程流离遭受重创,一心寻死,了无生意,如若不是楚易伦拼尽毕生心力为她施展“摄魂术”转移负面情绪,只怕她伤痕累累的孱弱身体根本就撑不了这么久,更别提还要供养体内生长快速的一胞双胎!
而她刚刚经历小产,子宫壁异常薄弱,如若再次流产,极有可能引发子宫大出血,轻则影响日后生育功能,重则有可能当场毙命……
楚易伦为了让她安心养胎,不惜大包大揽,将所有不良行为揽在自己头上,这样的苦心,又岂是那个女人能够感知万分之一二的?
楚易伦即使有错,可他对她的真心与真意,又岂是世上任何男子可比一二?
待他捡拾起所有的丸药,看到楚易伦无力地靠在车座上,英俊苍白的脸色像是失血的白纸,鲜血泛着气泡从他紧抿的唇角涌出……
“陛下,请恕山姆得罪了!”
山姆一咬牙,捻起一颗药丸,将已然快要昏迷的楚易伦扶在自己肩上,钳着他紧绷的下颌,让他张开口来,强行将药丸塞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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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慢慢飞入位于东南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