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如期进行着,按部就班。
每一道菜,都在恰当的时刻被宾客吃进了嘴;每一壶酒,也都在恰当的时刻被人喝下了肚。
柳艺璇作为女眷,坐在宴会相对角落的位置。
虽然她的身份高贵,但是在座的人,哪个不是口中含着金汤匙长大?既然大家都很尊贵,那高低座次就要按照男女辈分来。
你是女人?对不起,你不能上主座,即便你是柳维钧的亲闺女,你也得坐在最外圈。
在大衍王朝,男人的高贵与女人的卑贱一样,都是受到法律保护的。
“生男曰弄璋,生女曰弄瓦。”这是大衍臣民一出生就要背诵的圣人训诫,而且不光男人要背,女人也要背,往往还是越有文采的女子,背得越熟。
养养蚕、织织布的女人,一辈子糊糊涂涂得活下来,倒也不觉得怎样;可那些读过书、识过字的巾帼红颜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文治武功分毫不差,她们应该有的选择人生的权利在哪里呢?
她们竭尽全力追求理想,终究不过相夫教子;她们苦寻真爱万死不辞,终究只能遵循父母之命、媒灼之言。
当她们结束自己荒唐的一生时,不知会不会骂一句贼老天呢?
年轻的柳艺璇当然不会去思考这些问题,事实就是,即便她以后长大了,估计也不会。她就是一条小金鱼,脑容量极其有限,装不下太多忧伤。
此时的她,盯着满桌子大鱼大肉,口水都要流出来,
看到她那一副垂涎欲滴、却又生怕吃了长胖的模样,萧子玄不禁笑出了声。
他揶揄地说道:“三小姐,那头烤乳猪衣服都脱了,你怎么还不上?”
柳艺璇俏丽的眼睛猛然睁大,刚夹进嘴中的一块水果掉到了地上:“你,你你你,你怎么这么流氓!”
她都不好意思再说话了,捂住小脸急得快要哭出来。
柳府的其他女眷此时脸色也已经完全绿了。
且不说她们的身后没有站着一个马倌儿,即便真有,也不可能允许他说这种放荡话。
开玩笑,我是你的主人啊,还是你的女主人,你敢调戏我?!
然而萧子玄就是调戏了,柳艺璇还没有掌他的嘴。在座的女眷都觉得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这叫什么,新时代下颠覆传统的主仆关系?
时刻不忘挖苦三姐的柳韵雯赶快跳出来,俏脸红扑扑的,讽刺道:“三姐姐,我都说了,萧子玄这样的马倌不能要,你看看他都说了些什么淫词媟语。”
另有一位成熟的少妇也抿起嘴,丹凤眼狭长得只剩一条缝,她说道:“艺璇,都说你养的马倌很厉害。可要我看,怎么觉得这个人如此出言无状,不堪一用呢……”
旁边的妇人捂着嘴笑道:“姐姐您可想多了。艺璇既然用这样的人当马倌,自然说明喜欢人家的好,咱们这些长辈可不能指指点点啊。”
丹凤眼少妇顿时拍了拍自己的樱桃小嘴,摇头叹息道:“看来是奴家想错了。毕竟孩子们都长大了,咱么也管不动了……”
萧子玄尴尬地笑了一声,自觉又惹祸了。他赶快把头撇到一边,左顾右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柳艺璇又气又恼,狠狠地踩了萧子玄一脚。这个破马倌,成天不干正事,就知道惹祸,每次还都要她出面擦屁股。
她正打算开口训斥萧子玄几句,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几声喧闹,原本还算安静的大厅内顿时爆发出一阵喝彩。
只见一位********妖娆的女子莲步款款,登上了宴会中央的戏台。她一袭淡紫色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