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柔声道:
“三丫姑娘,我要离开凉州了……那头本是十万火急的事情,可我还是觉得要跟你道别。
多谢你这些日子的酒和故事。
望他日若有缘,还能再见”
正满目轻柔送郭嘉离去的女子,闻言神色瞬间变的说不出的黯然,一双并不漂亮的眼睛莫名微红,却强撑着不哭,对着那背影柔声道:“祝公子一路平安……”
漫漫人生之中,谁与谁又不是彼此过客呢。
王三丫在郭嘉走了许久还痴痴的,不是别的,只是担心一路风雪,这位好心公子会不会受不得。
无论容颜如何,在真正心动时候,哪个人的心思不是干干净净的。
这位卖酒女子早晚一日会为一个普通男人人生子洗衣,心甘情愿的被清淡油盐日子埋起来,而此刻她牵念的人,正辞凉州而去。
毕竟郭嘉不能允许庞统坏他的事,所以哪怕身子极差,也要走这一遭,纵然以他的涵养,也惊诧恼怒于这个胖子的反复无常,看了那卷《宗亲表》后,郭嘉立刻就起身赶路了,因为他十分确定,庞统反悔了,他居然想集荆、益、幽三州之力,横挽大厦,阻董卓入住洛阳,
不出意外,幽州必有一场旷世大战。
但先行数日的董卓已经赶了一半的路。
大纛壮武,旗帜翻飞。
黑压压一个个跨刀骑马披兽裘腰间挂酒囊的西凉士兵,皮裘之下俱是铁甲,一匹匹凉匈杂交的大马比普通中原马高出多半米。
就如一线铁潮缓缓侵蚀向前。
中军阵内,那宛如小山一样的胖子,一身结实硬肉就重有三百五十斤,一身铁甲也有八一百十几斤。
这还是在董卓把那身四百斤巨甲扔在府邸没穿。
但也骑马不得,在一辆吱呀滚滚的巨大青铜战车内,他舒服横躺着。
硬朗且凶悍的五官在紧紧抿嘴后就更加可怖
黝黑的肤色,朝天的鼻子,廓大的双耳。
董卓真的丑,但那双摄人的眼睛和一身跋扈气焰,让人忽略他的外貌。不得不承认,这位独掌凉州这种蛮烈之地权柄,如一州帝王的男人,在某个角度上讲自有其枭雄气魄和魅力。
而头部盔甲缝隙里露出的些许白发,则让人感慨,纵然一世枭雄,也有迟暮见白发生之日。
此时天色欲晚,再过不到两个时辰,西凉军赶路就要走专人点引路了。多亏道路不算特别崎岖,一路平原,直接能到辽东郡。
否则可苦了这些好马。
董卓粗糙干燥的手敲打着战车的栏杆,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嘴里呼噜呼噜声音,是灌满了酒。
酒很冷,浇到手上是寒气透毛孔的生疼。
可入了口,则瞬间化成火,将整个喉咙烧的生疼,汉朝九成九都是浊酒,度数极低,顶多三十度。微甜,更像是饮品。
要说一坛子不醉,也算不得多豪杰。
可董卓壶中则是匈奴王帐内,大单于冬日逐猎用力取暖的烈酒。
一口干了一大壶,就是一头斑斓大虎也要恍惚片刻,更何况董卓。
眼睛被到头顶猛烈的一口酒气冲了,然后化为八九分的豪气和一二分的尿意。
抬手招来战车旁边那位护卫的将领道:
“公孙瓒的白马卫号称骑军之内无双,
华雄你带同等人数的四千骑去斗一斗,现在出发,
每人配三匹马,不怕马累死,日夜狂奔。
两天内你一定从他防线要撞过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