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哭爹喊娘的,哪个能顺当的生产?
再说她也没有说假话,阿青姐情况是比较稳定的。
大妞又打量一下产房的情形,心里也是暗自点头。
郡王府的活计做的不错,该注意的地方都做的无可挑剔。首先一点是卫生。产妇和新生儿都是非常脆弱的人。旁人不会染上的病,要是稍不注意可能就会要了他们的命。这屋里干燥清洁,连一点儿尘土的痕迹都没有。然后就是保温,现在这个天气生孩子有利也有弊,总体来说弊大于利。天冷,产妇好恢复,而且冬天严寒,各种病症也都很少发作。可是天冷也是个害处,万一着了一点儿凉受了一点儿风,新生的婴儿不必说,就是产妇也可能落下大毛病。
产房没什么可挑剔的,产妇虽然说比预先推算的日子早了那么几天发动,但是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孩子该长的也都长全乎了,现在生也算是瓜熟蒂落,不算什么坏事。
大妞坐在一旁握着阿青一只手陪她:“姐,你这大正月里头生孩子,以后我外甥过生辰可热闹呢,满城里都贴红挂彩放炮放花的,可惜没赶上正月初一,那更是好日子啊,普天同庆呢。”
吴婶说她:“去去,瞎说什么。这该哪天就哪天,哪天都是好日子,非赶正月初一干什么?”
大妞就在一旁笑:“我还记得以前过年的时候,咱们从来都能收着不少红包。不过红包太小了,经常只有一文的大钱,够买一个饼的。后来咱们来京里了,压岁钱才跟着水涨船高。可是眼见着我还没收着几回,明年这会儿我就得倒找钱了……唉,但愿我外甥不嫌弃他姨妈是个穷光蛋。”
这话把阿青都给逗笑了。
吴婶在也明白了大妞的意思,这就是尽量让阿青轻松点儿。她们特意赶来陪她不就为了这个?
让她好受点,可不是一直反复的跟她说别怕,不疼,忍着,加把劲儿这些话就好使的。
大妞见过不少产妇了,有时候一天给人家接生两三回呢,这方面儿她肯定懂的多。
“你还哭穷啊。”吴婶说她:“我可听说,有人送的谢礼是金簪子呢,你藏哪儿了?”
阿青也打起精神跟着问:“还有金簪子?成色怎么样?镶什么的?”
大妞咬牙切齿:“你们也太过分了,就不能让我攒点私房钱吗?”
吴婶追问她:“别打岔,你就说那簪子有多重吧?”
“顶多二钱!”大妞咬着牙嘟嚷:“这屋里就数我最穷。你们还净惦记我那点儿私房。我跟你们说,再惦记也是白惦记,那些我可得自己攒着。”
吴婶轻声跟阿青说:“你爹今儿进宫了。一到家准能听着信儿。小山也来了,不过他不好进来,我们进府的时候,郡王爷把他叫去见客说话了。一会儿肯定过来。你们府里今天这么热闹啊?”
阿青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
“确实赶的巧了。”
李思谌站在窗户底下,刚才他还想再进来,可是听着吴婶和大妞你一言我语的说的热闹,阿青有时哼哼两声,有时候跟着说一句,看样子疼的不是特别狠。而且她精神和情绪都好。
这就好。
李思谌扪心自问自问他都办不到。
果然娘和妹妹更亲近更热乎啊。
他是一边放心。一边又有点泛酸。
其实他是想岔了。这并非是阿青和他就不亲,不热乎了。而是这孩子怎么怀的?她现在这么吃苦都是拜谁所赐啊?
想到这个怎么着心里都得有点儿不平,凭什么两个人的孩子只有一个人吃苦受罪啊?就算阿青自己不想,心里头那点儿埋怨,那股想撒娇的情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