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老周在那里捋着胡须,轻轻颔首,意思是赞同他说的话。
但很显然,两个人没有亲自去管的意思,就是看,似乎这种小伤对他们来说太简单,用不着他们处理。
然后关郎中先跑回来,带来一包药,喊:“烧酒、沸水。”
“不用。”冯媛喊停了。
要去取东西的脚下一顿,不动。
冯媛对关郎中满意地点点头,至少对方还知道消毒,但却用不上了,她解释:“我家徐郎已去取东西,片刻即回。”
“你们会医?”关郎中纳闷,心说你们既然会,还找什么医生来村里?
“只会管这一个伤口。”冯媛说道,她不懂号脉,更开不出中药,现在是简单的外科小手术,缝合。
至于打开肚子对内脏进行手术,她暂时没机会学,哪怕她能调用资源,可不先拿死的练熟了,谁也不敢让她在活人身上试。
说着话的工夫徐宝跑回来,手上拎个箱子,打开,先拿出个一次性单包装的口罩给冯媛,然后是一次性医用手套,接着是钳子、针、线、碘伏。
他知道冯媛上次回去一定又学了,简单的缝合没问题,一个是冯媛聪明,另一个她能找到东西练手,第三个是她的手稳,那是一次次做实验练出来的。
“用我帮忙吗?”徐宝问。
“你帮我扩开伤口,我清理。”冯媛给徐宝找了个活。
于是两个人开始在人家的大腿上处理起来,清理掉伤口中的杂物,冯媛一针针开始缝,不需要止血钳,更没打麻药,只给受伤的人嘴里咬根棍子。
缝了三十六针,伤口全部缝合好,纱布一层层包上,没给他使用抗生素,徐宝自己倒是带来了,却舍不得用,因为这是小伤,而且是刚受伤,没有感染呢。
给受伤的人塞两片止疼药就应该够了,以后就喝中药吧,中药还是很管用的。
“好了,明天再看,不要沾水,也不要干活了,就这样休息,不要吃辛辣的食物。”冯媛摘下口罩和手套,对着伤员的弟弟说道。
“我还能干活,不疼。”伤员出声。
“不用你干活了,算你十天工伤,一天给你一百文。”徐宝知道对方为什么还要干活,这人家里两个孩子都在村里的念书,一个孩子一个月可是一贯钱。
受伤的人没明白工伤是什么东西,但听懂了徐宝话里的意思,就是说不干活也给钱,他坐起来,愧疚地说道:“这怎么使得,不做事还能拿钱?”
“你是给我村干活受的伤,治伤的钱,还有耽误干活少赚的钱,全由我村里出,安心养上,别小伤变大伤,不然重了我还要往里搭药,我的药金贵着呢,不是几贯钱能买来的。”
徐宝说出道理,劝对方,他不可能看着别人死在眼皮子底下有药不给用。
转过头他对关郎中说:“明天我们看下伤口,没问题了,你的药两天后再给他用上。”
“是,是。”关郎中刚才站在不是很远的地方观看了那步骤。
他最惊讶的是冯媛没有任何表情地一针针在那缝,一般的女子见到那扒开的伤口腿都软了。
随即他很不好意思地问:“能,能教我吗?”
“互相学。”徐宝答应了。
他非常清楚,两个太医局来的医生能处理,可是那两个人不做呀,而关郎中药理方面的水平会差些,但他有医德,他愿意去做。
答应完,他收拾收拾东西,对里正说道:“里正爷爷,我带嘟嘟四处走走,晚上再一起吃饭。”
话落,他拉着冯媛走了,人群主动分开,每一个人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