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比画着一边说,她此刻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一个幼儿园的阿姨。
“是~~”更多的小孩子齐声回答。
“那就去快去洗洗,今天嘴破的人有一大块肝吃,没破的一小片,要让破了嘴的伙伴先好起来,好不好~~?”
“好~~”小孩子们匆匆跑去洗手,把嘴上的药也洗下去。
开饭,肉沫炒茄条、韭菜鸡蛋、萝卜猪肚汤,还有一点肝,嘴角烂了的酱的肝就大点,没问题的就小点,主食是葱油饼。
就这饭菜,在徐宝和冯媛那边也挑不出任何问题,当然,那边冬天的蔬菜多,不像这里,变和花做,最后也要重复。
孩子们吃饭的时候依旧有大人过来看,大人们晚上是黄米饭,咸菜疙瘩,猪肉炖白菜,白菜全是菜帮,因为嫩的地方中午给孩子们做了。
大人们对此没有任何不满,哪怕只吃黄米饭和咸菜,只要娃子们能吃好,他们就愿意。
现在过来看是习惯,他们每天生活中最开心的一件事情便是看一眼家中孩子吃的饭菜。
他们把这当成幸福的源泉,当成自己干活的动力。
每个人心中都有杆称,他们知道孩子一个月交出的一贯钱是买不来孩子所享受到的,一贯钱不仅仅是吃,还包含了念书的钱,笔墨纸或是石膏,以及玩具、睡觉的被褥、衣服。
今天过来的时候还听说有人家中的娃子烂嘴丫子,徐宝和他那没过门的媳妇拿出了药,一喷后疼一小会儿,然后就不疼了。
什么药能这么快?自然是值钱的了,听人说,喷那一下,最少要三十文。
所以都过来瞧瞧,看着自家孩子吃得香,发现自己吃的饭菜也香。
“爹,给你吃,酱的肝呢,可好吃啦。”一个八岁的丫头看到父亲端着竹碗过来,夹起一块肝跑过去,仰着脸说道。
“爹不吃的,我看着肝就烦,我家的宜宜吃。”这人眼圈红了,笑着拒绝,让女儿宜宜吃。
他听说了,孩子有的烂嘴角,宝郎专门想到办法,给做了肝,说是吃这个肝就能治好,他哪能去吃呀。
“吃了吧,不差这一块。”徐宝见父女二人在那里推来送去的,出声。
“吃,我家宜宜真懂事。”当父亲的这才张嘴吃下去,小丫头也美滋滋地晃着脑袋跑回去。
这一下子可了不得了,其他孩子也开始学着把自己认为好的东西给父母吃。
冯媛看了,笑着对徐宝说:“这才是真正发自内心的,比咱那边学校组织做样子给什么家长洗脚强多了。”
“可不是么,洗一次又能如何?赚一堆眼泪,回家孩子还能给家长洗吗?那样的学校就不干人事儿,折腾大人,折腾小孩儿,一个个校长收择校费的时候捞到多少好处?把那钱拿出来给孩子们用上,少让家长操点心,比做样子强多了。”
徐宝顺着冯媛的话说。
这时老周和小周医生,还有关郎中也过来了,他们吃的跟大人一样,就是黄米饭、肉炖白菜帮和咸菜,包括里正都吃这个。
整个村里唯一享受特殊待遇的‘大人’就是徐宝和教书的老师,当然,徐宝待遇更多,他可以单独让人给做出他喜欢吃的东西,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小周医生一看孩子们吃的东西,终于不嫌上岗村穷了,那可是四百多个孩子,数遍天下,有哪个村能如此供应?
莫说是村子,即便是太学也不可能,然,上岗村做了,真有钱啊。
小周后悔,当初要是不那么傲气,现在还是医生,若是没有最后看到单独的院落非要去强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