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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尚书破费了。”徐宝点头示意,冯媛在旁边把烧酒倒进小酒壶中温上。
“玉珏多日为至,可有忙碌之事?”宋绶没碰筷子,问徐宝话。
“倒是不忙,村中家长里短所谈之事却叫人脱不得身,今日耐不得村老所托,方才到此。”徐宝微笑着回答,同样不碰筷子。
因为酒没烫好呢,冯媛在旁边不停地摆弄‘酒束子’,动作轻柔,偶尔略作摇晃,一副认真的样子。
她这么做是为了把窖藏的烧酒中的甲醇什么的给先弄出去,以免喝中毒了,同时转动束子是让盆里的水跟着转,受热更快一点。
当然,她本身的动作也是带着礼节的,一举一动,按照这里人的说法,还要合着天地之礼。
很麻烦,就跟喝功夫茶似的,这全是在她那村里学的,一般的地方不教这个。
等着差不多了,冯媛起身挽袖子给两个人倒酒,往盅里倒,不是樽,也不是觚,那东西不能喝白酒,一觚浊酒可以尽余欢,一觚白酒是绝对不行的,否则喝完就甭送别了,一起回亭子里睡吧。
盅是三钱的盅,三盅多一点便是一两。
倒完酒,冯媛又拿过一双筷子,把桌子上的海鲜先往盆里放,接着是香菜和葱,然后她就不管盆了,在那里用一个碗调酱油、醋、姜丝、豆豉、芝麻酱。
守在旁边的文士之前本想上手,结果一看到冯媛那动作和表情,就目瞪口呆地看着了,发现有个女子在这里还是不错的,比自己强多了。
尤其是那动作,看起来赏心悦目,跟跳舞似的,一看便知道出自大家族,要么就是教坊,但显然不可能是后者。
有了酒,宋绶端起酒盅:“玉珏,上次邀请,并不知乃是杨家暗布之局,倒是唐突了。”
徐宝跟着端起来,本来小盅可以轻松捏住,他还得用另一手两根指头虚托,道:“那日有事繁忙,一时难以抽身,叫宋尚书看了笑话。”
“请。”宋绶一抬。
“请。”徐宝直接把那小酒盅放到和眉毛同一个位置。
两个人才一仰头喝尽,随即看着对方,哈哈大笑,畅快呀。
徐宝这个别扭啊,真不如在村里吃饭舒服。
冯媛又起身给倒酒,坐下来用筷子把鹿肉和兔肉放里,四下看看,只好端个银子的小盘子在那里守着。
她在找小漏勺,没有,对此她非常无奈,学个火锅还不学全了,先说酱料,品种太少了,不说一百多种吧,至少也要有个三十来种,每个人的口味不同。
除了酱料少,还有工具也不全,小汤碗没上,真以为涮火锅就使劲吃呀?漏勺也不给,菜的蔬菜少得可怜,没有粉~丝。
将就吧,古代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呀。
宋绶和徐宝又喝了一盅,宋绶开口夸赞:“前些日初回京城,却见西市繁华无比,有心打探之下,未曾想竟是玉珏亲管,实是佩服。”
“尚书谬赞,当不得此言,小小西市摊位之地,又如何比得上河南一府?尚书才是值天下人学之。”徐宝谦虚。
宋绶呵呵笑两声,一转头,对冯媛说道:“看你家徐郎,谦逊有多呀。”
冯媛一笑,伸筷子夹了刚才放进去的鹿肉,给宋绶布菜,说道:“宋尚书且尝尝店家用胡椒份和黄酒腌制过的鹿肉,然,只可浅尝,因鹿肉不易与虾同食。”
她也没办法,不能反驳,更不可以附和宋绶的话,所以她就转移话题。
宋绶高兴地点点头:“倒是知晓,往后再食,定当仔细。”
徐宝自己夹了肉涮,夹的是羊肉,有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