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荡横陈,网起泛白鳞。渔人随手掷,一尾摇远痕。
王琦研脸上的肌肉搐动了几下,心情很复杂,十文一斗稻子,实在是太低了,三十文才是行价。
然,对方愿意放手,又叫人难以拒绝,桐柏县是下县不假,但下县的县令也是县令,从八品的。
对方如此年岁便治一县,有侍卫亲军保护,可接朝廷八百里加急。
得罪了这样的人……
“徐县令,按说我应该答应,可是……回去我无法与行里的东主交代。”王琦研说出为难之处。
徐宝歪头想想,知道王琦研说的东主就应该一大堆东家的领头的那个东家。
“他能管着襄阳所有地方的猪?”
“那倒不是,凤东主家在邓城,他读过书,人也有股子狠劲儿,我家就在邓城,卖猪的事是他到襄阳与其他东主商议出来的。”王琦研介绍情况。
徐宝恍然,原来有一个聪明的又能打的人组织起来一个城的养猪的事情,然后这个人跑到了襄阳城与别的人达成了协议。
就是说,如果赔钱了,大家都赔,王琦研的东主钱财损失事小,面子丢了,少了话语权,再想领头做什么事情可就难了。
“嗯!你和你那东主是真不容易,但和我有什么关系?”徐宝把胳膊往桌子上一拄。
接着说道:“我的队伍一到汝阳城,就看到一个人敢扛千斤的货,结果被累倒了,再一打听,居然是我县里的百姓,五个人,家家欠债。
被累倒的童老五欠了一百四十多贯,还有一个欠得少的,五十五贯又三百三十文。后来一问才知道是因猪的事情。
我是县令,难道我要等着你们的计策成功了。县里的百姓卖房卖地再上任?即便是我过来还没到那个时候,我上了任,百姓会不找我?
是你们在害我。本来你刚才答应,我就放手了,不过你让我想起了伤心事,我决定。五文一斗买你们的稻子,包括那一千多石没被雨淋的。”
徐宝说了下情况,最后突然改主意了。
王琦研愣神,不解地问:“怎又改主意了?”
“不改不行,我自己倒是好说话,你们打上门来。没打过我。我愿意让你们退,百姓呢?百姓是觉得受了委屈,我必须得给他们把场子找回来。
我得让他们高兴,叫他们心里面畅快。知道怎么做最舒服吗?我把你们的粮和钱全收了,然后派侍卫亲军到襄州,挨个拿人,拿回来让百姓动手。
这样百姓知道我是好官,我能为他们做主,我以后下令他们才更愿意听从。你说我能做到不?”
徐宝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不虚伪,最后眯起眼睛问对方。
王琦研咽口唾沫,紧张起来,他真怕徐宝照着说的做,但他还想坚持一下:“徐县令,你或许不知道各位东主的能耐吧?”
“呵呵,能耐?是说认识州府的官员吧?确实很麻烦,又得劳烦军事帮我送一趟八百里急报,把州府的官员抓了,若是还有人认识京城朝堂上的人。同样是一道八百里加急信,还有什么能耐?”
徐宝笑着问,一副我很厉害的样子。
“呃!”王琦研突然无言以对。
“六千石粮食,给你三十万钱,折银二百两,拿银子走吧,回去后和他们说我是谁,让他们有门路的到京城打听去,谁觉得不高兴,就找人弹劾我。”
徐宝说着话,回身从箱子里翻出来四锭五十两的银子,放到桌子上。
“三十万钱怎会是二百两?”王琦研看着银锭问。
“一千五百文一两银子,没错,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