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公子倒是有趣,葛大人,怎么称呼他?”钟离琴话里说的是赫连雍,问的却是葛天欹,似乎并没有把这个人很放在眼里,赫连雍道:“我叫赫连雍。”
“哦——赫连家的公子,只是赫连公子,并不是事事都能顺你心意,现实总是可怕的,你总得做好最坏的打算。”钟离琴笑道,“生活可不是奶奶的龙须酥,又甜又幸福。”
“我觉得我应该比你大。”赫连雍忍不住道。
钟离琴挑眉:“哦?那你就更不应该说这些话了。”言罢他望向别处,“漫漫长夜,这才刚刚开始。”
苍州一处民宅。
杨禹贤悠闲地喝着茶,听着下人的回报,懒懒道:“葛天欹人呢?”
底下那人回道:“跟钟离琴、赫连雍一起走了。”
“知道去哪儿了吗?”
“知道,请教主指示。”
杨禹贤起身,伸了个懒腰道:“去涉江楼,把辰国久负盛名的葛大人请来,我要请他吃饭。”
辰国都城戊城。
我在家里和七哥下棋,突然杜暮祯就从宫里带来了一道密旨,我打开看,却是一封写给国师的信,信尾的名字涂掉了,内容简单,却十分紧急:苍州被围,葛大人危!
我惊了,怎么苍州被围住了?葛天欹危险了?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叶阕城如何会弄得这个样子?难道苍州还有许多人埋伏着?
我一个激灵:难道杨禹贤是故意叫我知道叶阕城抓错了邢沅陵的?他早就在苍州布好局,等着葛天欹去?可若是他的目的是抓葛天欹,为何第一次却让他走了呢?这到底是为什么?
见我不说话,杜暮祯道:“彧蓝,你别瞒着了,你到底是从哪儿得来的叶阕城错抓邢沅陵的消息的?”
我想了想,把杨禹贤来找我的事儿和杜暮祯说了,不过把倪酴醚的事儿抹去了。杜暮祯听罢,惊讶道:“这么大的事儿你先前怎么不和国师说呢?”
“萨库勒的教主亲自来找我,这事儿太大,现在北边不安宁,我岂敢直接告诉国师?也怪我没仔细想,杨禹贤能做到萨库勒教主,萨库勒能把应仲卿带走,他就不是个小角色,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地把破绽漏给我呢?”
“你的意思是杨禹贤是故意来找你下棋的,也是故意让葛天欹再去苍州的?”杜暮祯皱眉道,“但是他第一次就可以抓到葛天欹,为何还要来第二次?”
我眉头紧锁,实在想不出原因,又想着该往苍州派援,杜暮祯便道:“你放心,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国师就把人派出去了,只要他们撑过今晚,就能获救,若撑不过今晚,先叫杨禹贤抓住了,我相信葛大人也有法子。”
我却没有杜暮祯这么乐观,心下沉重,我虽不喜葛天欹,可他毕竟是我姑父。他只有我姑姑一个妻子,曾经我该有个弟弟,和我同天同辰出生,可惜夭折了,自打那以后,我姑姑就再没生过孩子。偌大的葛府,我姑姑本就孤寂,葛天欹再出个意外,我姑姑还活不活了?
我爷爷孩子不多,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其中女儿里,大的夭折了,小的也就是我姑姑活到了成年,是以我爷爷对这个小女儿十分疼爱,真真是捧在手里怕化了。我爷爷素有头疼顽疾,过了五十大寿就去了,临走前嘱咐我爹好好照顾我姑姑。
我娘生我时候难产而死,是以全家人都对我格外好些,尤其是我姑姑。平王元年三月廿六那天,我和我那个弟弟同辰出生,结果我弟弟和我娘都去了。我于是便由姑姑带大,等我长到七岁,姑姑身子不好,就回自己府上去了,这么些年,我每逢节假日都去看望姑姑,眼见着曾经神采飞扬的丞相家的小姐,日渐消沉,葛天欹是我姑姑唯一的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