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曦儒看着在寒气中微弱发光的烛火,忽而一笑,取下白朗披着的被子,又将床上的棉絮毯子等东西仍在地上,然后取出床底下的一坛酒,哗啦啦酒尽数倒在上面,最后再将那盏苦苦挣扎没有熄灭的油灯扔在地上。
“轰----”拇指大的小火苗因为有了易燃物,火势逐渐大起来,火苗如火舌一般迅速在帐内蹿起,没多久,帐内就烟雾弥漫,闷热不堪。
火能驱寒,鬼奴练的肯定是至阴至邪的功夫,可若是没有那些寒气,他又算个什么东西呢。
祝陌眨着被烟熏的火辣辣的眼睛,大喝一声:“看我不打死你个死东西。”
运足内力的一拳直击鬼奴胸口,但凡练毒之人,武功造诣都不高,所以祝陌拼尽全力的一击,打的鬼奴直接飞出去,最后砰地一声落地,口中鲜血汩汩吐出。
祝陌也不缓气,又是一拳,却是对着海宁公主去的。
海宁公主大惊,立马提剑挡住,却终因男女力量悬殊而被震的步步后退。
“你欺负女人。”情急之下,海宁公主似娇似嗔喊了句,试图让祝陌分心。
祝陌却不吃这一套,手上力道不减,“我可没当你是女人,更不懂怜香惜玉。”
终于那一掌还是打在海宁公主的肩胛骨上。
海宁公主虽痛,却就势连退几步,冲出了帐子。
祝陌还待要追,宫曦儒出声喊停:“还是先把火灭了,否则今夜就要去你们帐子里睡了。”
火势虽大,可因为宫曦儒特意将棉被扔在中央,四周的其他东西倒是没着火,几桶水泼下去便也灭了。
只是地上一片狼藉,宫曦儒叫人进来收拾,与白朗祝陌换了个说话的地方。
祝陌还在气愤海宁公主,人都逃走了还不忘嘲讽:“就那种三脚猫功夫,恐怕连妙簪都还不如,竟然还敢闯敌营,不自量力。”
白朗没说话,只是注意到宫曦儒沉思,便问道:“长彦是不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宫曦儒想了想,淡淡道:“传闻海宁公主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今日这般,原因有二,要么传言不实,要么她故意而为。”
祝陌快嘴:“那肯定是名不副实了,手段阴狠,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但愿如此吧。”白朗也觉得这个海宁公主来的太蹊跷,可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海宁公主逃出北秦军营,鬼奴如鬼魅一般尾随。
直到周围再无人时,海宁公主才停下来,对着走上前的鬼奴迎面一掌,怒喝道:“没用的鬼东西,真是丢我脸,那么个小角色都对付不了,去了北秦还有活命的机会?”
鬼奴一口鲜血喷出,不敢吱声,跪下求饶:“公主饶命,属下所练的毒功是至阴之物,谁料他们竟然燃火-----”
“也只能配上废物二字,本打算这次北秦之行带上你,看来得换个人了。”海宁公主望了一眼远处的营地,浮出一个艳丽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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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氏内院有一处无人问津的柴房,平日几乎没人会去,门口枯草杂物满地,树木凋零衰败,看不出一点生气。
邹氏已经在这里被关了一整夜,期间没有任何人送一口饭一口水,她过惯了富足日子,身体怎么受得了,已经虚脱乏力,连站着都觉得困难。
采菊陪在她身边,驱赶着蚊虫,可状态也实在算不得好。
“姨太太,怎么办啊,老太夫人不会真的惩罚我们吧。”采菊很是担忧。
邹氏没力气瞪她,眼睛却一直望着门口,暗暗嘀咕怎么还不来。
果然没多久,门口就传来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