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成被抓令邹氏始料未及,而更让她焦灼的,还是邹全派人来说,圆成的妻儿已经被人救走,圆成若是没有这些牵挂,那还有什么不敢招的呢,说不定魏征已经在想着如何设法子来抓她了。
彩菊见她忧心忡忡,安慰道:“夫人,那个圆成的把柄虽然没了,但他也不一定能招到咱们这里。
且不说我们并未与他真的碰过面,只是一个小厮罢了,他又能知道些什么呢?大不了,把那互相通信的奴才给----”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继续道:“京兆尹就不一定能查到我们这里来,再说了,他一个京兆尹,就算是查到了,恐怕也没那个胆量来府上拿人吧。”
邹氏仔细想了想,觉得彩菊说的也对,她是凌府的主母,是邹家的女儿,无论是嫁出去的女儿,还是不受宠的正妻,她的地位都在那儿摆着,魏征应当没那个胆子趟这趟后宅浑水。
但她心中依旧放心不下,吩咐彩菊道:“去通知大哥,那个圆成,不能让他活着。”
彩菊道是,忙去邹府找邹全通信。
事实上也正如彩菊所说,魏征一来不想蹚浑水,二来也必须要在皇上面前有交代,所以前思后想,如今只能速速定案了事了。
“大小姐小心脚下。”织羽扶着凌依跨过一滩积水,两人来到牢房深处。
“大小姐快点,小的本不该私自放您进来的,若是被发现,小的可是要掉脑袋的。”衙役低声而急促道。
凌依一面点头,一面让织扇拿了一锭银子给那衙役道:“多谢小哥帮忙了,烦请小哥先回避,我有些疑惑还要让他解一解。”
衙役知道凌依肯定是有事要说不方便自己留下,便拱手道:“大小姐折煞小的了,那小的先退下,时辰到了,再来请大小姐。”
凌依点头表示同意,衙役接过银子欣喜离开。
牢房之中,圆成形容枯槁,看上去几天就老了十多二十岁似的,面无精神如同濒死之人。
见到凌依,有些诧异,又很愧疚,忙垂首恭敬的行礼,甚至不敢去看凌依的表情,而也正是如此,让他看不到凌依脸上的浅笑,更无法揣摩后者的心思。
曾氏和虎子不能呆在牢里,此时该是在外面哪家客栈歇息。
凌依沉默了片刻,直言道:“今日来看你,是因为知道你即将大难临头,我虽不是什么仁慈之人,但看到一对孤儿寡妇,心中也于心不忍,所以特来求解:
不知你是想活,还是想死,是想与家人团聚,还是想让妻子成为寡妇,让儿子成为无爹小儿。”
圆成浑身一颤,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小姐这是何意思?”
凌依施施然坐下,面色淡淡道:“你也该知道,雇佣你之人,来头不小,而我凌府,也不能得罪,魏征要保两头,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皇上那边又必须要交差,所以他只能找一个替死鬼。
而你,就是最好的人选,恐怕这绑架凌府大小姐,诬陷大小姐是妖的罪名,你逃脱不了,甚至那观音庙的奇特建筑,因为你别有用心,怕也逃不了指责。
你一人死也就罢了,关键那魏征不是个好东西,他为了自己的前途,恐怕你知情的妻儿,也活不过几日吧。”
圆成听完,面如死灰惶恐惊惧,磕头哽咽道:“大小姐,小人知道自己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小人不求大小姐能原谅小人,但大小姐能救小人妻儿出来,一定是菩萨心肠,还请大小姐帮小人一把,救救她母女吧。”
凌依沉默了半瞬,轻笑道:“我说了,我可不是什么仁慈之人,你害了我,却还要我救你妻子,为何我要做着亏本的买卖。”
圆成满脸泪水,终于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