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好后,她抬眸看了眼浑身戾气的江以湛,便又在泡茶,万彩福身离去。
她没打扰他,他亦仍旧无视她。
夜渐深,皎月渐亮,江以湛终于停下,白如嫙端了杯茶过去递给他。他没看她,也没接她的茶,只接过护卫递过来的汗巾,擦拭了下满头的汗水,便离去。
白如嫙看着他的背影,仍旧是不大介意的模样。
江以湛离开后花园,所去的方向是虞秋那里。
这时在东北小院中的虞秋,正爬墙去到东面的文初雪院中,她跳下就看到坐在门槛上,倚着门框出神的文初雪,便过去从旁坐下,唤道:“初雪,初雪?”
文初雪终于回神,转头见到旁边的虞秋,面露惊讶:“你……”
虞秋问道:“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连我来了都没有发现。”
文初雪目视前方:“我有些不安,总觉得要出事。”
虞秋又问:“为何不安?”
文初雪转眸又看着虞秋,忽然再恳求道:“你一定不要将我儿子的事情透露出去,半点都不要,哪怕是相关之事,也不要。”
虞秋闻言惊讶,便赶紧道:“我不会说,一定不会说。”
文初雪又歪头倚着门框出神,叹道:“你是除觅姨之外,第一个知道此事的人,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自己的问题,太过疑神疑鬼,总觉心慌。”
虞秋虽没经历过,也能想象到未婚生育,偷养孩子的彷徨恐惧,她想了下,便道:“既然我知道你的大秘密,我便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文初雪摇头:“你不必如此。”
为能让文初雪安心些,虞秋犹豫了下,终是道出:“我最近在使着浑身解数勾引堇宁王。”她的秘密与文初雪的秘密比,还小得很,可她就只有这一个秘密。
文初雪惊讶道:“你……你喜欢他?”她见过堇宁王,但看不出来虞秋这般娇怯的姑娘,会看上那般冷酷到没有半点人情味,让人见了就会害怕的男人。
“我若喜欢他,还好点。”虞秋面露愁色,“可我勾引他,是为了打听他哥的消息,我娘重病快熬不住,只有他哥能救。”
文初雪拧眉:“你莫不是疯了?姑且不说你能不能成功勾引他,若是成功,你当如何?做他的女人,还是甩掉他?他岂是能任人玩弄感情之人?其后果是没有半点退路的。”
文初雪这么一说,一直在逃避后果的虞秋便觉得害怕,她缓了缓后,道:“可我没办法,我娘说不定马上就……所以我……其实想想,这样接近他,确实很有效果,估计要不了几次,我便能打听到他哥的消息。”
“这……”文初雪想了想,却是不知该如何帮助对方,便只能干焦急。
她们不会想到,就在院墙的那边,江以湛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他将虞秋所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听入耳中,月光下,他的眼眸中泛出森寒幽冷之色,腰侧的拳头渐渐握起,青筋暴起,咯吱作响。
正是文初雪欲劝说什么时,突觉一阵阴冷的感觉袭来,便顿住。
虞秋抱起胳膊:“怎突然好冷?”
文初雪看到虞秋身上单薄的衣服,便压下关心,道:“你先回去睡觉吧!”虞秋的困境,她也不知怎么办,心里琢磨着看看自己是否能在其他地方帮帮忙。
虞秋起身搓了搓胳膊,站起身:“你也早些睡,别想太多。”
文初雪点头:“嗯!”
二人便一道将梯子移到院墙边竖起,虞秋爬上院墙,跳到了王府那边时,又突然打了个冷颤,便快步过去进屋。
江以湛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幽幽,如蛰伏在暗处的恶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