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突然道:“你既已嫁人,我便不图什么,能与你做普通朋友也好,不说别的,就看在我也对你有恩的份上,我们便不必要走到你所想那个地步。当年你与伯母被赶出虞家,我怎么说,也解决了你与伯母的困境,还让你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要知道,乱世之中,你与伯母若无人相助,便……”
便能不能活还不一定。
虞秋闻言沉默。
楚惜继续道:“我并不是挟恩图报,只是觉得我们不必如此。”
虞秋终于道:“那便以礼相待。”言罢她加快速度前行。
他们终究算不上有仇,之前她虽恨他,但那份恨随着感情的放下,便也没了存在的必要,剩下的,确实只有他对她与娘的大恩大德。若有机会,她会还他,反正她如今有个厉害的丈夫,还个恩不难。
以礼相待?
楚惜看着她的背影,不由握紧拳头。相较于以礼相待,他倒更愿意看到她怨他,恨他,或是嫌弃看到他。
若非无动于衷,又怎会做到以礼相待?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湖边往回走,这一幕恰落在西面不远处的虞听燕眼里,她便停下脚步,看着楚惜默默跟在虞秋身后的一幕,不由暗暗愤恨。虞秋这个贱人都已嫁人,楚惜却还是眼巴巴贴着对方。
虞秋究竟有哪里好?
她虞听燕又有哪里不好?
她不由想起她出来之前,祖母说的话。祖母说,她比虞秋孝顺、比虞秋乖、比虞秋聪明、比虞秋能识好歹……
她明明样样都比虞秋好,信誓旦旦地出来找楚惜,却未想看到这一幕。
她突然红着眼转身离去。
仍独自一人坐在画舫上的白如嫙老早就看到楚惜与虞秋回来,她的目光便落在他们身上,倒未想会看到虞听燕怀着怨恨的背影。
她面露若有所思。
因为角度问题,也独自负手立于隔壁画舫上看风景的霍淩淮,抬眸间,他见到江以湛他们由东面走来。四个男人,个个一表人才,身高体健,只往那小道上一堵,惹得周遭人都纷纷避开。
看他们神色不一的模样,霍淩淮挑眉,倒是有趣。
虞秋还在想着那与她哥长得很像的男子,就算她明知哥哥不在了,她也仍想找到那人,她琢磨着是否该让王爷派人去找找。
不想一时走神,她脚下一崴。
一声惊呼,她就往旁边的湖落去,好在楚惜会武功,倏地闪过去握住她的胳膊一拉,直接将她拉得撞入自己怀里。
虞秋拧眉:“你……”
这时对面过来的江以湛抬眸恰看到这一幕,脸色顿时变得森寒,他立即跳过来,将还未来不及远离的虞秋从对方怀里拉出,抬手对着楚惜的胸膛就是凶狠的一掌。
楚惜措不及防被打得后退两步,口吐鲜血。
江以湛朝愣住的虞秋大喝:“你想干什么?”
因为怒火太大,他这嗓门大得几乎震得虞秋的耳朵嗡嗡作响,她摸了摸耳朵,不悦道:“你凶什么?我只是差点落湖,他拉了我一把罢了。”
江以湛仍旧一副抓到媳妇红杏出墙的样子:“拉你一把,能拉到怀里去?”他的手握着虞秋的胳膊,差点把她给捏碎。
虞秋痛得拧眉:“轻点。”
她看了眼他这凶神恶煞的模样,再看了眼捂着胸口的楚惜脸色苍白,嘴角含血的模样,真觉得面前的男人太暴躁。
也亏得她见识多了,否则不得吓死。
不知何时,一直没找到虞秋的风月也走了过来,她稍顿,便走近递给楚惜一个药瓶,道:“吃吧!”
楚惜接过吃下。
也已靠近的虞钦环胸看着一幕,他的眼里尽是不悦,看来在他不在的时候,有两头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