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璃任由盛南橘拉着, 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女孩儿大步流星,走的雄赳赳气昂昂。
蒋璃看着她的背影, 不由想起小时候跟着奶奶去乡下探亲, 见到的那些护崽儿的母鸡。
那时他年幼, 好奇心重。看小鸡崽儿可爱, 就总忍不住想去摸一摸抱一抱。
鸡妈妈护崽儿的厉害,他一靠近就会被鸡妈妈扑腾着翅膀跳起来啄。
啄跑了蒋璃, 鸡妈妈张开翅膀,护着一串小鸡崽儿, 就这么气势汹汹的跑过他身边,扬长而去。
八九岁的小男孩儿, 刚刚失去了至亲的父母,小小的蒋璃站在夕阳西下的农家小院儿里, 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奶奶恼怒的揍他屁股, 严厉的训斥他:“你是一个男孩子, 怎么能这么娇气?被母鸡啄了一下而已,连皮都没破一点儿, 有什么可哭的?”
然而蒋璃只是扯着嗓子, 哭的越发撕心裂肺。
他多羡慕那些有妈妈护着的小鸡崽儿啊。
可他不能说。
他失去了父母,奶奶也失去了儿子啊。
逼仄的小房子, 蒋璃无数个深夜听见奶奶压抑的低泣,直到后来, 大约是眼泪哭干了, 变成了悠长的叹息。
一老一幼的祖孙俩就这么咬着牙忍着泪, 一路相依为命的走到今天。
如果不是盛南橘,蒋璃几乎都要忘了,他曾如此渴望被人护在身后。
这心愿说出来实在可笑,站起来将近一米九的大男人啊……
蒋璃想着,忍不住自嘲的笑出了声。
奶奶说的一点错也没有,这样哪像个男子汉啊,娇气死了。
盛南橘听见身后的笑声,竖着眉回过头,刚想怼他一句“你笑什么?!”
一个“你”字出口,她却咬住了舌尖。
她看见蒋璃的眼眶有些发红。
四月初夏,傍晚的斜阳依旧有些刺眼,盛南橘以为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定神又看过去。
蒋璃已经抬起了头,他的眼神一片清明,眼角的微红渐渐散去,仿佛方才的一切只是盛南橘的错觉。
“刚吃完饭就练捻转三周?会呕吐的。”
他眨眨眼,笑的一脸促狭。
盛南橘眯了眯眼,没有追问他方才突然的低落缘何而来。
盛南橘的姥爷是大学校长,她年幼起待人接物都是姥爷一手教育的。
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适当的时候保持怎样的距离才能让人感觉安全舒适不尴尬,虽然只有十七岁,但她对这些十分熟稔。
只要她想,她可以非常善解人意。
“谁说我要现在练啦,不想站在那里被人当八卦热点围观而已。”
盛南橘昂着脖子说完,松开了蒋璃的手。
蒋璃轻笑一声:“那今天晚上再练?”
盛南橘眨眨眼,有些尴尬,还真练啊?
这一刻她真想把蒋璃也揪到姥爷家,让姥爷好好给他上上课,教教他说话的艺术,也让他长点情商,明白什么叫“一时情急”。
蒋璃看着盛南橘涨红小脸吃瘪的模样,笑的更灿烂了。
洁白的牙在夕阳下闪着莹白的光,晃的人眼晕。
蒋璃不抽烟也不喝酒,牙齿格外的白。
不仅白,还非常整齐。
盛南橘想起爸爸的虎牙,还有顾念慈那为了上镜好看而做的烤瓷牙……
虎牙很可爱,但是如果搭上蒋璃这种桃花眼,就太阴柔了点。
烤瓷牙……
假白始终还是不如健康自然的白。
“你洗过牙吗?白的晃眼。”
盛南橘天马行空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