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橘顿住, 垂下眼去看着蒋璃。
他帮她换冰鞋的动作细致认真, 盛南橘的脚腕并不细, 常年穿冰鞋,她的脚腕从最初被冰鞋磨破,到后来渐渐磨肿, 再磨出一层厚厚的老茧,到现在已经完全形成了增生。
不仅如此, 小腿到脚背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数也数不清, 有些已经变淡变浅, 有些还很清晰,应该是近两年才留下的。
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 这是一双夏天无法穿凉鞋的,很难看的脚。
但对于一个花滑运动员来说, 这些都是盛南橘十年来艰苦训练的证明。
蒋璃帮盛南橘脱掉冰鞋,顺手帮她揉了揉脚腕。
其实十多年了, 盛南橘早已习惯这种酸痛, 脚腕上厚重的老茧已经成为她的铠甲, 几乎不再会因为冰鞋的坚硬而磨破皮伤到脚腕了。
但这样揉捏一下还是很舒服的。
酸爽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嘶”了声。
蒋璃抬头,冲她微微一笑:“忍一下, 按完会舒服很多。”
盛南橘点点头。
半晌,蒋璃帮盛南橘揉完两只脚,她突然开口:“是我们的名字。”
蒋璃抬头, 手中还握着盛南橘的脚。
那双布满伤痕的脚坚硬有力, 运动过后有些热烫, 比起她总是凉凉的小手,手感实在算不上好。
但蒋璃却忽然不太想松手。
“我们是一个团队。蒋璃,盛南橘。我希望有一天,谢幕的时候,能听见观众这么喊。”
盛南橘含笑,语气温柔,却透着一股坚毅。
蒋璃忽然鼻子发酸,他抬手揉了揉鼻尖想要掩饰,盛南橘却一把拽住了他的手:“哎!你刚摸过我的脚哎!你的洁癖呢?”
“……”
蒋璃呆住,愣了足足三秒,才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满脸通红的说:“我去洗个手。”
他冲出休息间没多久,顾念慈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怎么样?演出开心吗?”他坐在盛南橘旁边的椅子上,翘着腿问。
盛南橘笑着说:“开心。谢谢阿慈哥哥!最近还有这种演出的话,再帮我介绍啊~不然七八月我们就要去蒙特利尔训练了。到时候就没机会了。”
顾念慈一手撑着眉角,啧了声:“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盛南橘瞪眼,抬腿去踢他:“你又胡说!”
顾念慈夸张的捂着腿嗷嗷叫:“哎呦,对别人就温温柔柔的,在我面前这么凶,这叫什么来着?兔子扛枪窝里横?”
“什么窝?谁的窝?”蒋璃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没头没尾的插了一句。
顾念慈看他一眼,笑笑:“兔崽子的窝。”
盛南橘瞪他一眼,冲蒋璃笑笑:“别理他,老年人就爱打哑谜。故弄玄虚的。”
“老年人?”顾念慈蹭的坐了起来,指着自己的脸,“你看清楚,就这张脸,跟老这个字,有半毛钱关系吗?”
盛南橘哈哈的笑:“不老不老,成熟美~”
顾念慈哼了声,理了理衣襟,坐了起来:“这还差不多,走吧,换了衣服一起去吃个饭。我今晚的飞机,明天就不跟你们一起走了。”
“你连夜飞啊?”盛南橘一边拆头上的发饰一边问。
“那还不是为了看你演出!”顾念慈没好气的哼了声,捏了盛南橘脸一下:“小没良心的。快点儿的,我去外面等你们。”
说完,他冲蒋璃点点头,慢悠悠的又晃了出去。
蒋璃视线落在盛南橘脸上,盯着被顾念慈捏过的那块儿软肉,有些不开心的抿抿唇。
认识的时间长就可以这么亲昵吗?
他跟乔珊认识这么多年也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