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巴弗灭直觉地认为,那个法师应该不至于被杜鹃像是戏耍一般地压着打。
先前的湮灭之后,他们通过邪恶侦测还有其他检查,确定了这个法师是个人类——还是个有胆子不实用魔偶、真身下来的人类。
但她身上有古怪是毋庸置疑的。
先不说那先前堪称强横的法术实力——在获得了法师之血后,突然所有法力消失的情况,就充满了异样的气息。
若是一般的法师失去了法力大概会直接崩溃。
但这个女法师没有。
不仅没有,她还有胆子直接脱离他们的监控范围,独自上路——不,不是独自,这个狡猾的家伙还拐了薇薇安。
巴弗灭不知道舍维尔是怎么想的,事实上,在金弓表示要跟上她们之后,狂战士有种中了圈套的感觉:
不会是故意拐了薇薇安然后逼迫他们当保镖吧?
真是太狡猾了!
虽然能识破对方的诡计,可现在这种情况到底要不要去帮忙呢?
向来以金弓为主的狂战士很是纠结。
“薇薇安好像快支持不住了——”他提醒一言不发的同伴。
从被女法师扔到树干上开始,牧师就紧紧地扒住身下的石刺。虽然不至于掉下去,但长时间跪趴在那种地方,对她的体力来说显然是一种考验。
不过显然,薇薇安非常优秀——从上去到现在,她吭都不吭一声,只是紧紧地盯着下方战斗的情形。
——好样的薇薇安,不愧是金弓的队友。
巴弗灭为她感到骄傲,同时紧紧盯着牧师摇摇欲坠的身子。
舍维尔的目光同样没有离开过薇薇安的方向。
再等一会儿就好。
他想。
那个讨厌的法师再过一阵子,大概就会因为体力不支,或者杜鹃失去耐心而倒霉。等到那个时候,他们再冲上去就可以了。
现在上去只会让薇薇安感到反感——可等一会儿就不一样了。
薇薇安会知道,谁才是真正可靠的队友。
舍维尔希望薇薇安能认清这一点。
这个距离很好,虽然不是非常清楚,但对金弓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能很好地发挥他的箭矢威力——哪怕重重叠叠的石林也不能阻挡他的箭矢。
舍维尔甚至能想到,一会儿自己的箭矢飞至之时,薇薇安脸上那又惊又喜的笑容……那种失去了法力、只有身体会自动痊愈的家伙,根本就不能保护她!
再等一会儿。
舍维尔想。
只能让薇薇安再受一小会儿苦——等回到队伍以后,他们之间小小的不愉快应该就会结束了,薇薇安会理解他的。
“咦?”
巴弗灭突然发出一声疑问,打断了金弓美好的计划。
“怎么?”
“你看下面,好像情形有些不对劲?”
“嗯?”舍维尔眯眼望去,在他看来,法师依然在狂战士的剑锋下上蹿下跳,东躲西藏。
金弓刚想说什么不屑的话,但随即就反应过来:“怎么坚持了这么久?”
“不——”巴弗灭说,“你有没有发现,那个杜鹃的动作好像慢下来了?”
……
多拉斯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不仅如此,这次他是真的想骂人了。
这个女法师狡猾得简直像是泥鳅一样,不,泥鳅都没有这样的身手。
多拉斯曾经经常和五面骰子维克相互切磋,因此对于敏捷型的对手有着良好的适应——甚至可以说是非常了解。
但对方不仅反应极快,身手也柔软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她总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