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联系。”
玛哈的脑中突然就闪过最后一次长谈时,圣者对她说的那句话。
她想,现在她终于可以理解那句话的含义了——原来深渊的触须在那么早以前就开始侵蚀安吉利亚了,并侵入得那么深。
“所以你们想做什么?”
“其实我们的目的和您并不矛盾——甚至可以说是一致,只有当安吉利亚重新回归深渊,它的伤口才会停止流血——魔力才会重新回来。”
“然后重新回到那个人与魔物不断斗争的混乱时代?”玛哈说,“你疯了。”
“呵,”柱之导师笑了,“我怎么可能疯呢?疯的是你们——你们可笑的先祖,若不是你们强行将安吉利亚从深渊分开,为了什么可笑的和平,又怎么会走到今天的局面?你以为你比我更高尚吗?仗着弗莱德曼的意志,希望将深渊作为狩猎场……”
他注视着对面的大公主,想要从对方的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惊讶、羞愧、或者别的什么情感,但是不知道是该感慨还是失望好,这位如同寒铁般冷硬的公主,对于这样的诘问,没有任何的动摇。
“您的无耻实在让我惊讶。”他说。
“彼此。”大公主说,“您的多话也确实让我惊讶。”
“不,”柱之导师说,“我只是想让您知道,巴洛尔大人才是弗莱德曼真正意志的继承者,并且我在为我们可能达成的合作作出努力——那会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做梦。”
“真的很遗憾,”柱之导师拢起双手,“巴洛尔大人等了那么久,听到这个答案会很难过——不过也没关系了。”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外面的舍娜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彻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那只属于眼魔的、血红的眼睛。
原本清冽的辉光亦已不见踪影,空气中到处漂浮着红色的、如同碎片一般的光芒。
——太安静了。
玛哈突然意识到整艘舰船——不,所有舰艇的通讯都安静得诡异。
先前她在眼魔的操控下,明明下达了一条不完整的指令,但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副官提出疑问。
她以为只有自己□□控了——并在先前不动声色的交流中,试图一点一点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可就在此刻,她突然想到了某种更加恐怖的可能性。
指挥舱中,原本已经被柱之导师放倒的卫官们重新慢慢爬了起来——虽然眼神迷茫,看着犹如梦游一般,但动作却敏捷得如同本人一般。
精神操控不同于普通的暗示,需要施法者全神贯注,像操纵提线木偶精准地操控对象意识中的丝丝缕缕。
因此哪怕是想要对一个普通人下手,也需要一名中阶、受过专业训练的法师全神贯注。
而此刻,她的船舱之中突然就重新忙碌起来,每个卫官都各司其职,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他们的行动绝非出于玛哈的命令。
“集体精神操控?”玛哈不可置信。
很多卫官甚至在刚才状况突发的时候,根本没有注视天空中的那个眼睛。
柱之导师叹息:“您终于明白我的意思了——瞧,我先前是怎么说的?您的意志无关紧要——我们只需要一个意志,一个首领就够了。”
也就是在这一刻,那只血红的眼睛再度清晰地浮现在玛哈的脑海中,注视着她,仿佛露出了狰狞的笑。
玛哈像是被施了“定神”与“沉默”一般,就这样站在指挥舱前,看着她的舰队悄无声息地忙碌着。
一艘又一艘,所有的舰艇都解除了潜行的状态,在空中从上到下呈三角阵列排开,尖端对准了前方的浮岛。
“非常感谢您将这样强大的武器送了下来,”柱之导师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