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画像的菲尼克斯其实是他青年时期的模样——穿着白袍的样子倒是端庄,但是结合哈尔那句“欢愉之城第一交际花”的说法,林只觉得他眼角眉梢都透着点艳丽勾人的意思。
这样想来,曾经记忆里的少年菲尼克斯是多么可爱——和她一样可爱。
再想想,弗莱德曼居然挟全家老小都变成了巫妖,就更感慨了——想当初哈尔还经常在她膝盖上瑟瑟发抖。
——为了有足够的时间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林又多看了几眼,心中只有感叹。
等回味得差不多了,她便开始翻找了起来。
现在想来,她的看书方法确实挺奇怪的——与其说是过目不忘,倒不如说是吃书,哗啦哗啦一本翻过去,内容是什么意思不一定能马上理解,但记还是能记得的——这样想来,她也有脑袋挂门上的潜质。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这个办法累得有点快,正常翻的速度倒是还行。
即使如此,等她翻完一层之后,还是有些困了。
一只偷懒犯困的巫妖很是奇怪。
林找了个角落,竖起一本巨大的书,边上再摞两摞挡好对准出入口的视线,便打起了盹。
这一觉睡得很是香甜,半点梦没有。
所以等她被轻柔的声音唤醒、对上白袍导师那张圣光罩顶、永远第一眼看不清的脸的时候,还有种不知身在何方的茫然。
“老……老师?”她口齿含混。
“老师?”对方反问。
对方眼中金色的灵魂之焰似乎凝固了一瞬。
“啊,伟大的导师。”她迅速从记忆中搜刮出那个称呼,假装羞涩低下了头,“非常抱歉。”
“你是新来的学员吗?”伟大的导师笑吟吟。
“是……是的,来了还没有太久。”
“可是我在主控系统里搜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你的名字呢。”
“第一规则是不是说……不能告知真名啊?”她故作疑惑。
“那你在学院中注册的名字?”
她差点没脱口“木拉拉”,然后一想不对,她那个名字应该早就上了黑名单。
“我……我随便取的,有点不记得了。” 继续装瞎。
“是吗?木拉拉同学。”
“……”
林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没准是诈她呢?
“谁是木拉拉?”她问,“好奇怪的名字。”
“就是那个上次偷了我的书,这次又偷了我的法袍的同学呀。”白袍导师声音笑吟吟的,听不出半分不悦,“书呢,哈尔已经还回来了;可这件法袍是我学生时代唯一的一件——你想好用什么东西来交换了吗?木拉拉?”
“我真的不是木拉拉,”她说。
如果非得要认罪的话,那么一项罪名肯定比两项要轻。
“那你是谁呢?”他问。
林想了想,想起她以前和菲尼克斯的关系应该不错——其实如果不承认她之前做的那些事,和哈尔撇清关系的话,她完全没有必要躲着他,反正现在没有石板,死无对证。
所以为什么不来一场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认亲呢?
想通了这一茬后,她的思路立刻通达不少,连带着设想好的剧本也换了。
“菲尼,是我呀。”
“……”
“我是林啊,你失散多年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