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歹还是得去看一看。
路上堵了村里的车把式,赵晨虎着脸扔下两个钱硬生生挤上牛车,才走没多久,就看见他的夫郎背着他阿么,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雪地里,背影萧瑟的让人心疼。
赵晨让牛车停下,喊:“张絮,上来!”
张絮看了他一眼,愤恨的别过头,倔强的继续往前走。
赵晨道:“你不为自己想,也为阿么想想,你这么走到县里,你阿么要等到多久!?”
张絮终于停下脚步,赵晨跳下牛车,抱起张絮阿么,扯着张絮上了牛车。
到城里时候天已经大亮,守城的士兵打着哈欠正准备开城门,张絮他们有幸成为第一个进城的人。留下一路牛蹄印子继续往医馆走去。
医馆是张絮常去的医馆,他阿么常年喝药,药铺里的伙计都认识他了,看见他来,还招呼着:“絮哥儿,来拿药?”
张絮鼻头冻得通红,着急道:“不是,我阿么病了,大夫在没,帮我阿么看看。”他一边说话一边往里面走,露出了身后背着他阿么的赵晨。
赵晨鼻青脸肿,走路一瘸一拐的,就这个形象上,赵晨看起来更需要治疗。伙计看看赵晨,又看看赵晨背上被捂的严严实实的人,道:“应该快来了,你们等等,我再去催催。”说完话蹬蹬跑出去叫人。
药店里通常有几个坐堂大夫,碰到没方子抓要的人就顺手给看病。今天的坐堂大夫性钱,听说医术是个不错的,就是有点势利眼,喜欢给富贵人家看病,看到穷人家的就爱答不理,和名字一样,整个是钻进钱眼里的人。伙计把大夫带过来,钱大夫看看张絮一身破薄袄,袖子口那都破的露出了棉花,再看看赵晨一身补丁罗着补丁,当先脸色就不太好,直接用眼角看人。不过他是坐堂大夫,为了店里面的生意,总不能把人赶出去。装模作样也要装一下的。
“治病啊,病人在哪儿。”钱大夫往椅子上四平八稳的一坐,隔着一张桌子对张絮他们说。
赵晨赶紧把张絮阿么放在凳子上,扒开薄被,露出里面的人,自己站在阿么后面防止人直接倒地上。
钱大夫把了脉,心思郁结加寒气入体,没什么大毛病,就是药方子里面几味药材比较贵,还有他的坐诊费也不便宜,他把这话跟张絮他们一说,然后就斜着眼睛脸含不屑:“先说说药钱你们付得起么?虽说药店是济世救人,可是医馆也要吃饭啊,可不赊账,话先说明白的好,付不起药钱,你们还是趁早把人背回去,琢磨一顿好的,让他吃饱了走!”
那话说的一点不客气,张絮咬着牙冷着脸看看大夫,随即更愤恨的看着赵晨,他是有八两银子的,付钱还是够的,要不是赵晨,他阿么就有救命药了。
愤恨的目光有如实质,盯得赵晨脑壳都发麻。赵晨从半夜到现在就没落下个好,事事不顺,他早就憋气的快炸了!忽然恶向胆边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一巴掌猛的拍向那张搭脉用的小长桌,一声大喊。
“老子没钱,你也得给我治!”
钱大夫先给吓得一个机灵,听到这话又被气乐了,头一次听见有人没钱抓药还能这么横的。他一拍桌子也站起来正跟赵晨那张猪脸对视。
“本店概不赊账,付不起药钱,你们就出去!”说着叫店伙计拿了扫帚赶人。赵晨忽然抓住钱大夫的衣领扯到身前,话却是对着张絮喊的:“张絮,去,把人扶到屋子里面。”
张絮看他一眼,咬了咬牙,听话的把他阿么送进屋里,屋里有病人暂住的几张床榻,张絮把他阿么放到床上。就听外面赵晨理直气壮的喊声。
“大夫,我今儿告诉你,我住在细柳村,我叫赵晨,你不认识我,你就去南葫芦巷子口王麻子家打听打听,我欠着他们家八十两银子。你要是今儿给我阿么好好治病,我跟你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