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晨走的是爽快了, 夏春捂着手腕子, 一口气憋到嗓子眼, 差点没憋死。赵晨脚下力气也大, 这一脚下去,夏春腕子给地上泥巴擦破了皮,还红了一块, 明个儿估计得青了!
河边上一群人都忘了洗衣服了, 眼巴巴瞧着这边,夏春道:“看什么看!?眼睛瞎了不认识人怎么的?”骂的几个人脸色都不好了。
夏春越想越生气,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 带着一身尘土竟然还跑去族长那告赵晨了,去族长家的路上还拉帮结伙的带了不少人, 大部分是当初跟“赵晨”混的二溜子,又在赵晨盖房子时候被赵晨收拾过,这仇还记着呢,只要赵晨有麻烦他们就高兴!
还有一群在赵晨家借牛吃瘪的,想一想之前赵晨的野蛮样就来气, 夏春振臂一呼,这群人就跟着去了。
“族长, 我就跟赵晨说了说借牛的事儿, 他就踩我一脚, 这事儿你可不能不管!?”
族长本就是个明事理的, 这几天赵晨怎么借牛的, 他大儿夫郎都跟他说了, 这法子虽然野蛮,但那是赵晨的牛,想借就按着赵晨的法子来,说起来还真没什么错。这回迎面一群讨债一样的二溜子,为了啥要跟他讨说法,族长心里明镜儿似得,一想,老族长就不愉快,当下咧嘴冷哼。
“要闹,别来我家闹!你们觉着赵晨做的啥不对,那咱们就去祠堂说道说道,去,去个人把赵大梁叫来,也去把赵晨叫来!”
夏春开始闹的时候还一脑门子热,结果真听见喊人了,反倒有点忐忑了。族长才不管他,下炕就带着人往门外走。
没一会,祠堂大厅又是乌泱泱一群人,本该在地里种田的也都跑来看热闹了,族长也烦的慌,纳闷寻思,怎么赵晨没变好的时候事儿多。现在好容易赵晨变好了村里也事儿多!这群人都怎么了!还是他这个族长老了,管不好村子了?
赵晨看见夏春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倒是赵大梁懵懵懂懂的,他在地里翻地呢,就被人叫来了,什么事儿也没说清楚。
族长站在大厅中央,看人都来的差不多了,三两句就把事儿说了:“行,都别说了,我说说今天为什么来祠堂,是怎么回事儿,你们也来评评理。”族长脸上的皱纹蒙在他烟枪的烟雾里,话说的有点凝重,“晨小子家添了牛,大家伙都知道了,但是有人跟晨小子借牛,晨小子没借,就有人不乐意了,大伙说说,这事儿怎么说。”清楚明了,说的一点不客气。
夏春听了这说辞,上口补了一句给自己壮胆,道:“族长,若是别人家,那也就算了,我们家是晨小子家的亲戚,这不借就说不过去了吧?”
赵晨道:“夏春,你不用掰扯别的,我就问你,你说我不借你牛,但是你去我家借了么?”
夏春梗着脖子道:“我没去,你这个做侄子的就不能把牛送来帮忙?”
“行了,我明白你意思,你不就是说亲戚么,我得帮你,得敬着你。”赵晨也不看他了,扭头看赵大梁,“赵大梁,这是你家的夫郎,你自己管。我就问你一句话,咱两家是不是断了亲的?”
赵大梁听这一会儿就听明白话了。当下脸也黑了,道:“晨小子,我家里的不懂事,你别计较。”
夏春不乐意了,大声道:“我怎么就不懂事了?晨小子,咱两家是断了亲,但不都是老赵家的人?流的不是一个祖宗的血?”
“哦,开始说我不认祖宗了。”赵晨冷笑道,“赵大梁家的,有本事你就当着全村人的面说一句,分了家就是不认祖宗了,分了家还得和没分家一样,谁家出事还得上赶着过来帮忙的!何况咱们不是分家,是断了亲的!”
赵大梁垂着脑袋,觉着丢人。
夏春一下哑了口。脸气的一会红一会白的。这话能对着赵晨说,可对着村里人,他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