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小哥儿聘礼虽不多,但也有十两左右, 往少了说, 也有七八两, 赵如意这五两银子的聘礼,当真算少的了。
赵庆祥当初奔着人好就行,毕竟只要人踏实肯干, 对自己弟弟好, 聘礼少点有什么关系。当然, 也是聘礼高了,谁也不愿意这么远娶个夫郎。
赵大梁一把堵住夏春的嘴, 他们家已经够丢人了, 夏春再骂下去, 只有更丢人的份儿。
赵庆祥灰头土脸, 刚被他阿么摔到地上,一身泥土,脸上还有他阿么留的指甲印子, 十分狼狈。他赶紧和钟小平一起把两箱子嫁妆给送上驴车, 又拽着来迎亲的汉子说好话,那汉子已经很不高兴了, 夏春在房子里喊话的声音不小,他什么都听见了。
“要是嫌弃俺聘礼少, 你还俺五两银子, 咱们这亲事不结了吧。”
汉子家虽然穷, 但家里人都有一膀子力气, 也都踏实肯干,将来肯定能慢慢过好,也就是他二十三了,乡下这年岁已经很大了,能娶小哥儿只能娶二嫁的,赵如意没嫁过人,聘礼又要的少,他就同意了,哪儿想到欢欢喜喜来迎亲,结果遇到这么个事儿。听村里人议论纷纷,他心已经沉了下去。唯一能让他火气不那么大的,也就是听这小哥儿的意思,和小哥儿传流言的那个福临门少东家和小哥儿没什么关系,想必小哥儿是个好的,只是被传了瞎话。
夏春还在闹,即便小哥儿是好的,汉子也有点不想娶赵如意了,怕惹上一门糟心的亲戚。
赵庆祥哪儿肯退亲,攥住汉子的胳膊忙道:“你别听我阿么瞎说,他也就现在想不开,结亲是能看银子说话的么?当初决定让我弟弟跟你,就是看中你人好,人要是不学好,我弟弟过去也是跟着受苦,踏实肯干,现在没银子又怕什么?我们一家人都看好你的,都盼着你跟如意好好过!”
赵庆祥是个实在人,说话一直很实在。钟小平跟着帮腔宽慰了两句:“将来是你跟如意过日子,如意是个乖顺的,我阿么说话不好听,但阿么不跟你一起过,别因为我阿么跟如意闹气。快走吧,你们离得远,早点回去给亲家看看新夫郎。”
好说歹说给人说的点了头,迎亲的小子不情不愿牵着驴车走了。看热闹的人跟着驴车走了一路,大部分人还围着赵大梁家看热闹,毕竟夏春最近到处炫耀如意要高嫁招了民愤,现在,可让人有的说了!
赵庆祥挥了一回,叫一群人都散了,众人还有点恋恋不舍意犹未尽,围着不愿意走,赵庆祥把钟小平扯回家,关了大门算完事儿。
门里面赵大梁和夏春还没吵完,夏春已经把院子里摔打的一团乱,大声嚷嚷着赵大梁王八蛋。
“赵大梁!你这样让我在村里怎么做人!?我都说了如意要嫁给少东家了!”
“谁让你说的!我让你说的了?”赵大梁反驳道。
夏春噎了一下,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我的如意啊,你怎么就摊上这么个阿爹啊,这是不准备让你好过啊!”
大门外有人跟着应声:“人都嫁了,我们能吃到喜酒吗!?”
夏春哭的更凶了:“滚,都给我滚,合起伙来骗我,赵庆祥,我合该把你生出来时就一把掐死,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儿子啊!我的命苦啊!”
夏春一向只喜欢赵庆吉,看不上赵庆祥,这回嫁了赵如意,怎么全家人都知道,就他被一早支出门了?他想了想,就开始怨恨上了赵庆祥。
赵庆祥垂着脑袋不吭声,钟小平看不下去了:“阿么,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庆祥也是你儿子!”
“我没有这样吃里扒外的儿子!”夏春顺手从身边捡了块石头扔过来,一下砸在赵庆祥脑袋上,又指着钟小平道,“你也不是个好的!合着伙把如意送出门,不想我们家好!我打死你!”夏春一骨碌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