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早不宜迟，文玉也不想事情拖太久。”顾思吃饱喝足出来打圆场：“挑时间吧。”
程佳怡不同意：“一人做事一人当, 我的决斗我自己负责。”虽然必死无疑, 但好过良心受愧。
何向云呵斥：“程佳怡, 闭嘴。决斗契约已成立, 没你的事。”站在减少牺牲的大前提下, 他支持秦仁的决定。虽然不知道这个吸血鬼在犯什么神经，但要抓住机会啊，难得领主犯神经犯到救人命的好事上。
死人后要填各种报表好麻烦的, 尤其死掉的是地区教廷职员, 文书工作更是排山倒海。最重要的是, 他也知道程佳怡这妹子，心好。冒失是冒失了点，好好打磨有望成器。总归……任文玉这事, 还真不好分对错。
说到底，两个不同的世界就不该有联系。
秦仁既然没再掩饰吸血鬼身份，在他眼里, 这件事就已经是板上钉钉，没得商量。他只看任文玉，任文玉点头, 决斗就成立。程佳怡的意见不在他的考虑范畴。程佳怡不能死，他圈定的人, 生死都在他手里, 不能交给别人左右。
要是到现在还看不出这是个大好机会, 夏月就白当半年夜行族遗属了。不等任文玉思考答案抓紧时间跳出来搅混水：“秦仁, 别忘了还有我。”
何向云头大：“你他妈又凑什么热闹。”一个二个都是调皮捣蛋的。
顾思给夏月一个眼神，上吧，兄弟，看好你。夏月遂安心挑衅：“秦仁灭我全族，我当然要和他决斗。”
你又不是红龙，学人身强体壮的种族搞什么光明正大的决斗。夜行族就老老实实走暗杀不行吗？何向云正想把夏月拉回来，眼角余光扫见卧室墙面的纹路，心念电转，杂七杂八的念头在脑中过了一遍，算是回过味来。也不再阻拦，眼观鼻，鼻观心，喝茶。
程佳怡颤抖着问：“什么灭全族？”她问着问题，却不是对夏月，而是一双眼睛死死盯顾思。
“你知道夜行族的特点吧。”顾思问。
“在阴影和黑暗中恢复力极强。”程佳怡实战两说，书背得很好。
顾思点头：“秦仁想常驻人类社会，所以需要新鲜血液。夜行族的人轻易不离开夜林，那是我们的家，我们的驻地，我们的生命核心所在。夜行族所有生命都和夜林融汇一体，生命交融，无法离开。秦仁要不到人，就放火烧掉夜林。”程佳怡根本就站不起来，顾思给她递杯热茶暖身子：“我和夏月当年离开夜林过一段时间，和夜林融合不深，侥幸存活。”
要不夜行族怎么怕火呢，因为生命核心和树融在一起。火克木嘛。夏舟和夏月认真来说只是半个夜行族，夜林焚毁，本源已失，浮水之萍罢了。
程佳怡捧着杯子，茶水晃出一片涟漪。她看看平静的夏舟，又看向阴着脸的秦仁，自己都不知道该问什么：“那你……和他……”
顾思毫不客气地承认：“我想杀了他。”他的声音冷静又平和，程佳怡完全无法分辨里面是否拥有刻骨的仇恨。“不要阻拦我，我们。”但她知道自己无法拒绝。
秦仁嗤笑，“废话那么多，做得到就来。”不屑的目光横扫客厅，刻意顿在夏月身上：“谁来都行。”群殴不在怕的。
顾思凑到任文玉耳旁低语几句，饶是夏月听力远超旁人也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秦仁倒是能听见，只是冷哼一声。任文玉听完严肃地点点头，对秦仁道：“我接受。根据规则，决斗时间地点我来定，明天上午十点在城郊公园。”
程佳怡找人代替决斗，时间地点的选择权就落在红龙手中。没人发表异议，哪怕这个时间和地点对吸血鬼明显不利。
秦仁临走前深深看了顾思一眼，发展到这地步还不知道被算计，那他就是真傻了。只是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